“即便是睡著也不安生嗎？”落淺蓧自語道。素不知被子的掩蓋下秦羽的手指微微顫了顫。
確定了秦羽完全睡著，落淺蓧膽子也大了不少，估摸著在這種情況下秦羽不會再攻擊自己，落淺蓧將藥膏往秦羽臉上抹。
這一條鞭痕從秦羽的右額持續到秦羽的左邊臉頰下邊，不說那鞭子如何，這麼大的傷口恢複確實要不少時間。
也不知道秦羽什麼時候會想起來自己臉上這條鞭痕。
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
冰涼涼的觸感自右額上而來，還不等秦羽開始猜測這是什麼，這股冰涼便順著左額開始沿線延伸。一個柔軟的手指按在了他的臉上，自左額滑向右臉頰，軟軟的，涼涼的，感覺不壞。
心頭微微一震，秦羽忽而想起自己臉上的那條鞭痕。落淺蓧這是在幫他抹藥？至於為什麼要在晚上偷偷來幫自己抹藥，怕是擔心自己會在意吧。
雖說自己不怎麼在意相貌如何，但是被人指指點點也是一件惱人的事。但是想到自己用這張醜陋的臉和落淺蓧幾人幾次吃飯，竟無人說什麼，以至於秦羽都忘了自己臉上的這條鞭痕。
想來都是落淺蓧吩咐的，自己用著這張臉對著她這麼久，她卻什麼都沒表現出來，就像平時的那樣。出生自今，自父親以外第一次從別人身上體會到這種暖意。
“好了。”落淺蓧自語道。收回了手蓋上蓋子。那人的臉上被敷上了一層白白的藥膏。像是被奶油抹了一臉一樣，倒是好笑。
柔軟的手離開自己的臉上，秦羽竟莫名的有幾分不舍。
正打算睜開雙眼，忽而一股困意襲來，原來是那迷煙的作用，雖然他已經盡量避開了，但他也不可能一直憋著氣，而百裏臨月自製的藥也不一般，一般的藥對秦羽不起作用，但是吸入了百裏臨月自製的藥，即便隻吸入了一點，也不過是晚點發作罷了。
於是在落淺蓧不知不覺中秦羽醒來了一會兒，又睡著了。順手撫開秦羽微蹙的眉頭，落淺蓧推出床邊，放下帷幔，三兩步輕輕一躍離開了房間。
悄悄溜出秦羽的院子，落三正候在門外。
“那幾個獄卒怎麼樣了？”落淺蓧問道。
她已經從女獄頭嘴裏聽說了事情的經過，畢竟女獄頭是個女人，對於秦羽這般絕色的人兒不出幾分憐惜也不會特意去毀了那張仿佛被上帝精心雕刻過的臉。
必定是有人在慫恿。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後越發憤怒，讓落三去挑出了出言不遜的幾人，讓其經曆一遍秦羽經曆過得鞭刑。
這些鞭刑秦羽可以撐過來，那幾個小獄卒卻未必熬得過去。至於其他人，也都各自去領罰降職了。
“都沒氣了。”落三的聲音冰涼涼的，落在寂靜的夜裏帶著幾分詭異。
“丟到亂葬崗。”落淺蓧輕描淡寫的說出殘酷的話，仿佛隻是在說扔掉一個包子那麼久簡單的事。
“是。”
夜，靜的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