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淵根本沒把吳東來放在眼裏,他一直跟吳東來這麼明著作對不過是做給鬼域的人看的。兩人都在爭域主的位置。父親已經被陸離淵關了起來,陸離淵隻是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和鬼域眾人的支持。”
“陸離淵在鬼域做的所有事情都打著父親的名義。父親和吳東來的名聲越來越臭,而陸離淵在鬼域眾人麵前始終是一個好人的形象。陸離淵要爬上域主的位置,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不過是在等一個更好的機會罷了。”
秦羽的聲音很輕,很涼,聽不出秦羽的任何一絲情緒,平平淡淡的,像在說一件別人家的事。
但是任誰都能聽得出這裏麵的心酸。當初的秦羽不過幾歲而已,失去了父親的庇佑的秦羽,獨自一個人麵對著陸離淵和他的一大群人。當時的秦羽可是隻身一人而已。
秦羽沉默了一會,骨頭摩擦的聲音響起。落淺蓧看了看秦羽麵無表情的臉和越握越緊的拳頭微微蹙眉。
看了看赫連藺羽,從他眸中看到一樣的無奈。
“陸離淵這個狗賊!”百裏臨月的眼眶微微泛紅,罵道。
梅若秋頓了頓,手撫上百裏臨月的腦袋,安撫地摸了幾下。
“秦羽。竟然我們來了,陸離淵的如意算盤就注定打空了。”沈璃雅忽而道,狐狸般的眸子中閃過一抹自信。
“我知道。”秦羽道,目光從外麵的世界收回,投到馬車裏每一個人的臉上,唇邊忽而綻放出一抹微笑。
霎那間,並不寬敞的馬車內恍若百花齊放,眾人楞然,明明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張臉,卻仍然給人帶來異樣的感覺。
看著眾人呆愣的模樣,秦羽再次偏頭,平靜的眸中閃過一抹笑意。
遇見他們,真好。
“秦羽,你剛剛是笑了吧?”落淺蓧誇張地長大嘴巴。
赫連藺羽幾人不由掩唇偷笑。雖然知道落淺蓧隻是為了活躍氣氛。
秦羽別過臉,耳尖微微泛紅。
馬車忽而停了下來。
“公子,到了。”金井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走吧。”秦羽率先起身,看了落淺蓧一眼,閃身下了馬車。
落淺蓧微微挑眉,秦羽方才那一眼頗為有趣,似有幾分感激,又有幾分說不明的情緒。
“走了,發什麼愣。”百裏臨月從落淺蓧麵前走過,沒好氣地敲了敲落淺蓧的腦袋。
一副年輕人,沒長進的模樣看著落淺蓧。
這會兒百裏臨月是個白胡子小老頭兒,而落淺蓧是個中年男子。這麼一看倒是像模像樣,似乎沒有什麼不妥的。然知道兩人真實模樣的赫連藺羽坐在一邊卻覺得非常喜感,抿著唇眸子彎成了一條縫。
自己好歹也是個王爺把?
落淺蓧抽了抽嘴角,這一個兩個的都一副沒把她放在眼裏的模樣是怎麼回事?
瞥了眼旁邊偷笑的赫連藺羽,落淺蓧鼓了股腮幫子,在赫連藺羽額上輕輕敲了兩下:“你敢笑話我!藺羽,你學壞了。”
“嗯。妻主,我錯了。”冷不丁被抓了個正著,看落淺蓧的模樣,赫連藺羽捂著額頭眨了眨眼。那模樣要多無辜有多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