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葉顯然也有些乏了,打了個哈欠,躺到自己最喜歡的太師椅上,抱著一個酒壇子喝酒。

《鳳飛九天》裏的招式在於爛熟於心,伸手便能演練出來。落淺蓧一邊在酒池中揮舞,一邊看著玖葉。

“師父,你每天要喝多少酒啊?”落淺蓧問道。

“不知道。”玖葉眸中有幾分迷離,隨手將喝完了的酒壇子甩到一邊。

落淺蓧的眸子中一片清醒,微微挑眉,看著那女人就這麼睡了過去。

當下抬手,手上一抹幽藍的光閃過,本來赫連藺羽放在池子邊不遠處的毯子憑空浮起,落在玖葉身上。

玖葉呢喃了兩聲,翻了個身睡得香甜。

落淺蓧眸光微微柔和下來,而後忽而又淩厲起來,醉人的酒香在空氣中彌漫,那人身著紅衣,在酒池中飛舞。

此刻的六水城,來往的人依舊很多,各個大大小小的門派都相續到來,而在遙遠的南棱的皇宮中,一著明黃色長袍的漂亮女子手中握著一張紙條,眉宇間隱約可以看出與落淺蓧的七分相似。

“你說蓧兒救的那個叫殊兒的女子便是南殊?”落淺酥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身上還披著屬於帝王的衣服,她覺得越發疲憊。

“是的,便是南殊。”段驚鴻替女子取下發簪,道。

“南殊可是淩華宮宮主,幾年前忽而橫空出世的天縱奇才,這般之人怎麼可能被一個小村落裏幾個隻會耍三腳貓功夫的腳夫滿村落的追?”落淺酥眸光微寒。

“或許她隻是為了將幽王引到長岷山?”段驚鴻一邊聽著落淺酥說話,一邊替落淺酥將床上的東西弄好。

“但是她的動機依舊不純,她為何不直接告訴蓧兒她是南殊?”落淺酥蹙著眉,看著段驚鴻的動作,不由道:“你沒有必要做這些事情。”

“喜歡。”段驚鴻眸光微閃,而後轉頭對落淺酥微微一笑,上前替落淺酥寬衣。

“你不會自己弄,在你這個時候又特別晚了,又不願讓宮女進來。能聽你說話的便是我,再怎麼說我現在也是你的鳳後,為你做一點兒小事又算什麼?”段驚鴻輕笑道。

身前段驚鴻低著腦袋,仔細地替落淺酥褪去這繁瑣的長袍,落淺酥微微抿唇,鳳眸看向段驚鴻幾乎完美的臉,而後垂簾。

靠的近了,段驚鴻呼出的熱氣噴在落淺酥的臉上,落淺酥眸光微閃,一抹歉意滑過。心中有些慌亂,落淺酥強迫自己想落淺蓧的事情。

“那個女人是南殊,我要快去告訴蓧兒。蓧兒被她騙了。”落淺酥道。

“陛下,幽王已經知道了。”外袍解開,段驚鴻取下掛到一邊的架子上。

落淺酥愣了愣,蹙著眉,走到床邊。

“蓧兒知道了?”

“是的,就在昨日,南殊讓弟子請了幽王過去。”段驚鴻平靜道。

“那蓧兒什麼反應?”落淺酥問。

“沒什麼反應。”段驚鴻道,看著坐在床邊那人。

明黃色的袍子褪去,便著白色裏衣,長長的墨發披散開來,眉宇間帶著幾分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