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這樣。”落淺蓧輕輕搖了搖頭，淚珠順著臉頰滾落，沒入沈璃雅的手中。
沈璃雅抿了抿唇，指腹在落淺蓧凝脂般的臉頰上撫過。是無聲的歎息。
“蓧，你不必再說這些，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不是嗎？離開你什麼的。不管是我，還是他們。看曲溯連，不是早就明白了嗎？你也知道，你並非對我們沒有感覺，你不願意辜負赫連，他卻並非覺得你辜負了他，你可曾想過，你這般他也不會好過，不是嗎？現在，我隻想知道，你心中也有我，我有多重要？”沈璃雅看著她，眸底一片沉靜，語氣卻溫柔至極，如一顆散著甜味的蜜糖擺放在她的麵前，誘她張口，說出她心中所想。
如果落淺蓧拒絕他是因為她心中沒有他也就罷了，然而不是，她的心中分明也有他，她分明也在乎他，卻因為赫連藺羽而將他推開，與他相敬如賓，這般的原因，他無法接受，不可能甘心，不可能釋然，但看見落淺蓧這般模樣，他的心不由泛疼。但他知道，這是落淺蓧必須經過的糾結，倘若他不逼，她或許會一直躲避下去。
站在落淺蓧身邊的，即便不是他，也會有別人，這般又讓他如何甘心放手。
落淺蓧張了張嘴，話語卻仿佛卡在了喉嚨裏，一句也說不出來。
忽而覺得有些頭疼，落淺蓧忍不住蹙眉，幾絲痛苦之色浮現，微眯的鳳眸中迷茫之色盡顯，淚珠掛在臉頰上，在月光的照射下，散著朦朧的美。
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強行灌入腦中，一陣刺疼惹得落淺蓧麵色有幾分僵硬。
“王爺？”見落淺蓧這幅模樣，沈璃雅神色一變，心跳霎時漏了一拍，露出半分慌張。
落淺蓧怔然，眼前沈璃雅擔心的神情落入她眼裏，如刀刃刺入她心裏，或溫柔或鋒利的刀刃，一點一點剜著她的理智。
這人一直處驚不動，無論在哪兒都帶著完美優雅的淺笑，然而在她麵前卻常露出自己原有的模樣。
他或許可怕，神秘的讓人捉摸不透，神秘的讓人不由自主地陷進去。她對他有沒有感覺。捫心自問，她不敢否認，更不敢承認，即便知道一切掩飾在他麵前不過徒然。
她不想欠誰的，也不想讓誰受傷，因為她當真在乎這些人，她確實不信卦象，隻是這麼多顛覆她世界觀的事都發生了，那麼倘若真如沈璃雅所算的那般，她注定擁有六夫，那麼她這些糾結不過在無形之中給自己增添壓力罷了，除此之外，也給他們增添了傷害。
看著沈璃雅，落淺蓧心底忽而有什麼東西悄然綻放，正如他所說的，她這般自以為是的做法才是最不公平的，自己苦苦堅守著的，若是給她在乎的人，在乎她的人帶來了傷害，那麼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不是嗎？
沈璃雅不知落淺蓧心中所想，卻從落淺蓧眸中漸漸散去的茫然知曉了什麼。悄悄鬆了口氣，縱然是他被落淺蓧這般直接舍去都覺得委屈，才不顧一切，爭取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