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了不要進來嗎?”隨著一暴怒的聲音落下,一道風刃從床上往這邊甩過來。
那道風刃速度極快,好在似乎是隨意甩的,沒有注入太多的內力。落淺蓧微微側身躲過,目光落在那巨大的圓形軟床上,雙眸微眯,一絲危險自鳳眸中劃過。
這倒是讓落淺蓧確定了曲溯連的位置。
預想中屬下跪地認錯的聲音沒有響起,曲溯連有些疑惑。
落淺蓧便見那淩亂的被褥中似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而後一腦袋冒了出來,瞪大的眼睛正看著這邊。
恰撞入落淺蓧的眸子,曲溯連不由愣然,心口猛地一跳,才麻木的東西再次活動起來,張唇想讓那人出去,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腦袋一縮又回了被子中。身體卻不由地發顫。
落淺蓧眨了眨眼,不明白那人看了自己一眼又縮回去是幾個意思,便快步走向那圓形大床。
那床著實很大,曲溯連窩在床中間,而落淺蓧站在床邊無法夠到中間那人,想到方才曲溯連的模樣,確實是變回了男兒身,曲溯連每一次變化都會經曆莫大的痛苦,這會兒也不知如何了,本該在休息的才是,想著落淺蓧微微蹙眉,三兩下蹬掉腳上的鞋子躍上了床。
曲溯連縮在被子中,一雙桃花眼瞪的大大的,仍然有些不相信落淺蓧就這麼來了。
明顯感覺到床上有什麼東西,曲溯連越發縮緊身體,居然不知道該做什麼。
這妖孽在搞什麼?
尋到那個被褥顯然鼓起來的地方,落淺蓧在曲溯連身邊坐下,有些糾結的看著那個不小的一坨東西。
尋常看到她都巴不得黏在她身上不下去了,這會兒卻這般安靜。
按了按太陽穴,落淺蓧想著或許是自己今日做得太過火了?
可是相比起曲溯連不分場合的瞎嚷嚷,自己不過冷言了兩句,不痛不癢的,他就一哭二鬧三上吊,要死要活的,是不是太矯情了?自己這會兒來找他會不會更助長了他這股氣焰?
想著落淺蓧越發糾結。有的時候有些情商欠缺的落淺蓧這會兒壓根搞不懂曲溯連在鬧些什麼。
身邊凹下去了一塊。曲溯連知道那人在自己身側,而後卻再沒了聲響。
她為何會過來?
想到落淺蓧身邊的一幹人,曲溯連著實覺得自己不算幾回事,讓不得這人掛心才是。自己都已經在這傷心欲絕完了,這人還過來做什麼?
而落淺蓧此刻還在糾結此刻該做些什麼,這屋中的一切裝橫都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此刻卻有一絲絲酒味縈繞在其中,再看那桌邊滾落的酒壇子,便也知道曲溯連喝了多少酒。
這會兒坐的近了,曲溯連身上那股酒味也越發濃鬱。
想到曲溯連才方經曆過那身體變化的過程,落淺蓧抿了抿唇,也顧不得自己若表露出對曲溯連的在乎是否會讓這妖孽氣焰高漲,鳳眸微眯,直接伸手去抓出那躲在被子裏的人。
背脊忽而發涼,曲溯連還來不及作反應,便感覺到胳膊被拽住,當下渾身一震,下意識地巴住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