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是落淺蓧。”燕墨輕笑道：“我不但知道你是誰，還知道你的父親叫燕子鳩。”
燕子鳩！
落淺蓧的雙眸微微瞪大，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垂在兩邊的雙手微微顫了顫，這是自己父親的名字。落淺蓧當然知道，隻是被燕墨提出來又好像有了別的含義。不由蹙了蹙眉。
想到自己最近常做的零零碎碎的夢，落淺蓧很清楚那便是自己的父親母親，以及落無銀。
燕墨，燕子鳩。
落淺蓧曾經也為這兩人同一個姓氏愣了一下，隻是天下姓燕何其之多，便也沒有再多想，這會兒落淺蓧卻不得不多想。
“我父親……我對他的印象不深。”落淺蓧猶豫著道。
“嗯，那是當然。”燕墨理所當然道，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有幾分俏皮之意。
“為什麼？”落淺蓧微微一愣，總覺得燕墨知道很多東西。
“燕子鳩是我燕家上一代的少主。”燕墨輕笑道。
“上一代？”落淺蓧瞪大了雙眸，燕墨的上一代可是在上千年前，那她的父親莫不是千年老妖？
“不是我那一代，是這一代。”燕墨微微一頓，忽而明白落淺蓧在驚訝什麼，解釋道。
“哦。”落淺蓧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自己父親突然成了千年老妖到底還是一件十分讓人驚悚的事。
而後落淺蓧麵色微頓，她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燕墨是燕家人，燕子鳩是燕家人，燕墨當初去世時還未有伴侶，那麼燕子鳩隻可能是她兄弟姐妹中的其中一支。畢竟能夠當上少主的定然是直係血脈。
這麼說來，燕墨還是她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曾姨母？
“我……”得知了這一事實，落淺蓧愣了愣，看著燕墨的表情有些驚悚，而後撲通一聲跪下：“太上姨母！是孫女愚昧，未能即使發現太上姨母的身份。”
這麼叫應當沒錯吧？落淺蓧隻覺得自己的心口突突地跳著。心中還裝著曲溯連的事，這上千年前的大美人卻突然成了自己的姨母。
“無礙。”燕墨大笑了兩聲，倒是分外喜歡落淺蓧。
落淺蓧隻覺得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了起來，愣愣地看著燕墨。
“陪姨母喝一杯。”燕墨道。
落淺蓧乖乖地坐到燕墨對麵，卻沒有真的去取那酒杯，燕墨的身體是虛幻的，就連酒杯也是，落淺蓧知道自己定然是無法觸碰她的。
一想到對麵的人是自己的太上姨母，落淺蓧心中就一陣怪異的感覺。畢竟是死了上千年傳說中的人。
而自己的父親竟然是上古燕家傳人，落淺蓧總覺得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聯係在了一起。
“太上姨母。”眼看著燕墨喝了一杯又一杯，落淺蓧忍不住問出自己最在意的事：“當年你……”
說完又頓了頓，落淺蓧思考著怎麼說才更禮貌些。
“當年我為了救曲世離，英年早逝，帶著遺憾離開，死前還對他的後人下了詛咒。”燕墨微微挑眉，似乎猜到落淺蓧想說些什麼，也知曉落淺蓧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