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睜眼卻再次看到燕墨端坐在桌邊,與最初見到她時的模樣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這最初飄揚的黑色長發,此刻卻恍若被漂白過,潔白的如同初冬下的第一場雪。
除此之外,燕墨的身軀正在快速透明。
“姨母!”落淺蓧一驚,連忙上前幾步。對於方才忽而遠遠湧入自己體內的力量有了猜測。
“真好。”燕墨彎了彎眸:“方才給你的那東西叫做三冥水牌,記住了。這隻有半塊。另外半塊,在雲仙宗。當初燕家受命保護這半塊三冥水牌,燕家便存於我這兒。而我的使命便是在千年之後等來這命定之人。便是你,我的後人。你還有許多事不知道,我所能告訴你的也不多。”
“至於世離的後人,曲溯連。我的怨氣早已不在,支撐著詛咒的隻是邪教教徒所用的邪物。他不弱,他的後人也一定不弱。現如今那些個兒下三濫的物件如今應當都已經被他所摧毀的差不多了。如今唯一的阻礙,便是我。”燕墨說到這兒時微微一笑,似乎全然釋然。
落淺蓧微微一愣,壓根兒沒想到曲溯連如今還飽受折磨的緣故是因為燕墨的存在。
“在此等候了上千年,我的使命完成了。”燕墨目光透過落淺蓧,不知看向了何處,幾絲眷戀在其中流轉:“世離走了這般之久,我也該早日離開,隻有收了那一世的眷戀,才可重來新的一切。”
“姨母。天涯何處無芳草。”落淺蓧微歎了口氣,卻也無可奈何,這人世間的繁華不爭是因為人們的七情六欲,而這些因果對錯又有誰能夠真正去評價。
“確實,天涯何處無芳草,我該走了。”燕墨站起身,彎了彎眸,那股驕傲與狂妄在眉眼間淡去,僅剩的不過是那一抹淡然。
“記住了,你該收集的一切,三冥水牌,聖獸,幻鈴。這是封印所需的必需物。”燕墨莞爾一笑,四周的一切都開始清晰起來,唯有燕墨的身體越發虛幻:“那邪教,名為天地教。保護這個大陸,人人有責,而你,便肩負此大任。”
可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落淺蓧皺著眉想到,燕墨沒有言語,身體的顏色早已淡的看不見,僅有一雙漂亮的眸子分外清晰。而後徹底消散。而自己正處在燕墨的靈堂之中。四周很安靜。遠遠地還能聽到梅若秋的聲音。
不知為何,燕墨最後的那個眼神讓落淺蓧覺得她似乎已經看透了一切,包括她不是原來的落淺蓧這一事。
自己的內力又回來了,燕墨傳與她的功力也沒有消散,一幅幅畫麵在腦海中快速閃過,落淺蓧意識到那便是燕墨所修行的功法。來不及細想,不過匆匆記了下來,而後便起身向外走去。身體輕盈的恍若在飄一般,落淺蓧握緊了手中的半塊三冥水牌,到底是決定去尋找這幾樣寶貝。
再怎麼說自己也是要在這世界生存不知道多少的。且那天地教之人如此惡劣,落淺蓧覺得為民除害顯然也不是一件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