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落淺蓧隱隱約約中覺得自己被人擺布著,幾乎在櫻草碰到她的那一刹那便醒了過來,不過是因為聞到了櫻草的味道才又睡了過去。麵上有些癢癢的,便下意識地往旁邊躲去,身邊的人似乎是怕弄醒了她,便不再碰她的臉頰。
盡管因為坐著睡得不算特別舒服,但是在眾多宮女的努力下落淺蓧到底是睡得安穩。
太陽初升,淡淡的陽光一點點填充著偌大的房間,夜明珠的光漸漸暗下,而落淺蓧仍然沒醒。
估摸著時間來不及,櫻草才小心地推了推那人。
“王爺,該起來了。”
好在昨夜睡得著,以至於今天的落淺蓧不是那麼難叫,在櫻草又叫了兩三遍後,那人終於醒了過來。隻是顯然還帶著幾分倦意。
若說有什麼日子讓她在意的話,落淺蓧想便是今日了吧。她的大日子。
不過才睜開眼,落淺蓧便發覺了不對,自己顯然不是躺在床上,麵前是櫻草的臉,櫻草拍了拍胸口,顯然為落淺蓧今天的好脾氣而慶幸。
“王爺,我看你睡得太熟,便沒有叫你......”櫻草說著抬起頭,小心地打量著落淺蓧的神色。
落淺蓧微微一愣,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伸出手,才發現自己的衣服甚至那披散的長發都被精心地編了起來。自己正坐在一張舒適的軟椅上。
意識漸漸回籠,落淺蓧抬起頭看著櫻草,忽而伸手擁過櫻草,哈哈一笑。
“櫻草,你要是早先這麼識趣該多好。”
櫻草一愣,待反應過來之時落淺蓧已經放開了自己,便見還未離開等著侍候落淺蓧的宮女們排排站著,愣愣地看著自己。
櫻草的嘴角狠狠一抽,落淺蓧指的是自己沒有叫醒她這一事。而落淺蓧與常人不同的舉動她早已習慣,但是這些落淺酥從宮中派來的宮女顯然不習慣。
落淺蓧卻已經站起了身,轉身看向銅鏡。即便自己早已知今日自己的模樣會是如何,確實仍舊被自己驚豔了。
銅鏡中的她雖粉黛未施,但膚如凝脂,素雅妝容卻反倒顯得她容顏傾城,唇瓣微微張合,一股魅惑在其中盡顯,淡淡的神色盡顯剛柔並濟的美感。一頭高髻斜別三支深紫色鏤空雕簪,兩側流蘇垂至耳邊,隱約和脖頸間的珠玉項鏈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她身上一襲淡彩錦繡宮裝,袖邊沿隱隱露出金絲繡的鳳凰,一針一線仿佛勾勒出了她的孤傲氣勢,行步之間風流秀曼,顧盼生輝。腰間係的飄帶隨風而舞,襯得她似乎多了幾分仙氣,罥煙眉似蹙非蹙,鳳眼漆黑,姣麗無雙,眸光流轉間已讓人窒息。
即便是同為女子,眾多宮女們看到落淺蓧還是忍不住臉紅,方才她好歹睡著,這會兒醒了靈氣了,才奪人呼吸。
“本王真美。”落淺蓧彎了彎眼,自戀道,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出去之時眾人驚豔的臉。
聽到這句話,櫻草忍不住捂臉,耳邊是宮女們低低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