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玲瓏沒有說話,隻是眸色微變。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動了動。微風拂過,夾雜著點兒雨水,落在她的臉上,涼涼的。
“玲瓏丫頭,這三年,你每年都會接到一隻信鴿。最清楚幽王的情況的人應當便是你了吧。”無憂老人晃了晃身子:“有那臭小子在,她也不應當出事。”
“師父。”逍遙玲瓏蹙著眉,製止了無憂老人的話頭。
“我知道。”無憂老人道,往牆上一靠,原來佝僂著的腰板慢慢地伸直。
“玲瓏,你也該回去了。”
“你在說什麼?”逍遙玲瓏別過臉,道。
想了想又覺得自己這話多餘,無憂老人雖然是頑童,但是心思卻並不簡單。自己這點兒事自然是瞞不過他的。
“我是要回去了。”逍遙玲瓏吐了口濁氣,清冷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幾分放鬆。
“老頭兒我就知道。”無憂老人道,忽而用手上的拐杖敲了敲逍遙玲瓏的胳膊:“去吧。那邊早已蠢蠢欲動了。快去接她回來。”
“知道了,囉嗦。”逍遙玲瓏看著無憂老人忽而穩健的腳步,額上滑下黑線。
果然,她就知道,這個頑童哪裏有那麼容易就被打倒。
某處,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之下,一座高大的城堡聳立著。
“教主,我們已經占了優勢,什麼時候開始爭奪三冥水牌和聖獸?”一黑袍人站在大殿之下,對著高座處那人問道。
“不急。繼續這般。”陰影中那人撐著腦袋,道。隨意吩咐了幾句,便讓人下去了。
“教主,聖獸,幻鈴,三冥水牌這些尚可以得到,可是聖女要怎麼辦?”旁邊一黑袍人顯然是他的心腹,壓著嗓音問道。
“聖女?”那人聽了,重複了一句,忽而輕笑,那聲音,或男或女,帶著幾分沙啞,偶爾又有幾分尖銳,直聽的人毛骨悚然。
“你也以為她死了?”那人把玩著手中一個晶瑩的球,道。
“難道她沒有死?”黑袍人呀然道。當初他們都覺得奇怪,一向難打的落淺蓧就這麼被他們教主一個分身給弄死了。太快而讓人覺得分外的不可思議。
“無知。”那人冷哼了聲,似乎有些不滿:“跟在本教身邊這麼久,居然毫無長進。”
明明隻是簡單的一句話,那毫無起伏的話中也沒有透露更多的情緒,黑袍人卻驚恐地跪下:“屬下愚昧,望教主再給我一次機會!”
身體微微發顫,緊張之餘,黑袍人心中卻是充滿了疑惑。
聽教主這語氣,莫非落淺蓧真的沒有死?
那人麵上毫無表情,淡淡地掃了黑袍人一眼,眸中的慵懶漸漸褪去,慢慢坐直了身子。
“起來吧。”簡單的三個字,卻像是最大的赦免,讓黑袍人停止了顫抖。
托起手中的水晶球,那人眼睛微微眯起,口中念起生澀的咒語。
相比之沈璃雅念咒語時候神秘的感覺,這人念得咒語卻莫名地讓人覺得惶恐。
手中的水晶球忽而變大,恍若透明一般的球表麵出現了一層淡淡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