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吳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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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暮色靄靄的天空下,吳質眺望著遠方,眺望著猶如火一般的紅褐色的海。他迎風屹立在峭拔海崖的巨石上,任憑那一頭蓬鬆的帶著漣漪般微卷的頭發在風中亂舞。“如果縱身一躍的話,那麼所有的不愉快的事情就會消逝到九霄雲外了吧。”吳質將頭埋在他與生俱來的巨大的破損的手掌中,痛苦的想到。

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作為“非自然人”,即兩個奴隸所生的後代,他注定生而就受人奴役。還在自己十歲的時候,他就親眼看到過一向逆來順受的母親受到貴族子弟的狎玩卻無力反抗,看到父親在炎炎烈日下勞作卻仍要忍受主人嗬斥的皮鞭,他唯一能做的隻會是默不作聲。那時的他,隻有羸弱的身體和稚嫩的拳頭,不慍不火的注視著父母所遭受的一切。同索瑪城中所有的孩子一樣,對困難與不公表現的十分麻木。然而,所有人都不曾察覺的是,在他幼小的心靈中早已埋下複仇的種子:將來有一天,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自十歲那年,人們注意到他的古怪變化。他開始變得行蹤不定起來。他很少住在家裏了。相反,他會在蒙蒙大霧中走進就是連健壯的男人也會忌憚的崇山惡水。而後每一個破曉時分,他都會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回到家中,隨後呼呼大睡。好事者紛紛猜測這些傷口的來源,當他們真正看到他身上的所有的如溝壑般的大大小小的傷疤,不覺驚駭的說不出話來:那分明是林中野獸巨大的爪印。人們在許久以後也無法想象他是怎樣在林中度過每一個九死一生的夜晚,但一個事實時:他還活著,他會變得越來越強。

身上的新傷不斷的覆蓋著舊傷,往往舊傷的血痂還未脫落,傷口就又開裂了。縱使這樣,他仍沒有絲毫的退縮。父母對他這種近乎癡狂的狀態很是擔心,害怕有一天會失去這個唯一的孩子。自始至終,吳質反駁的話隻有一句:“說起死來,我寧願消失野獸的口中也不願倒在奴隸主的折磨下。”

他的母親開始為他叛逆的性情隱隱擔憂起來。轉折出現在一個雷雨交加夜晚。五十多年未曾遇過的巨雷與閃電,照的整個紅土大陸猶如白晝。吳質瞥見紙窗外巨雷的與閃電,感受到了一種摧枯拉朽的力量。“我正需要這樣一種力量。我一定要得到它。”他對著窗外詭秘的笑了。

於是這個十三歲的瘋子在這樣一個雷雨之夜離開家門,離開唯一可依靠的屏障,跌跌撞撞的衝進了幽深無比的森林。

雷聲轟鳴,閃電撕破夜空,林中所有的巨獸都變得躁動不安起來。巨熊拍打著參天大樹,大地在震撼,一切無家可歸的鳥兒淒慘的叫聲交織在一起,讓人不寒而栗。吳質從沒有見過這樣一番景象,他有一瞬間猶豫不前了。

“不要害怕,勇敢點。”他對自己說。地上盡是腐朽的枯枝敗葉,變得泥濘又鬆軟。他隻好找到一個盤龍木的枝幹作為拐杖。繼續前行後,他來到了之前所發現的天然湖畔,此時的湖水已經溢滿,在電閃雷鳴下,猶如一個碩大無朋的鏡子。

“這樣的景象,怕是最凶猛的野獸也會畏縮的不敢出來了。哼,膽小鬼!”他稚嫩的臉上露出一絲輕狂。他無所畏懼,這一點他是森林中所有生物的王,縱然他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想到這,他驕傲的挺直了身子。

夜空中的愁雲越加慘淡,巨雷響天徹底。他靜靜坐在湖邊的矮石上,身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雖然已經不常常受傷了,但傷患還是向老朋友一樣時常探看。陡然間的劇痛總讓他苦不堪言。“可惡,為什麼會突然這麼痛!”他捂住右臂上的傷口,全身抽搐起來。

他沒有注意到,一個巨大的尾正滑開波濤洶湧的湖麵。直到水中的怪獸離他已經很近,一股腥臭的陰風撲鼻而來時,他才發覺危險已經迫在眉睫了。

湖水如同煮沸了一般上下翻滾,隨後在水中央出現了一個巨大漩渦。慢慢的,水中漏出了一個渾身長滿綠色水草的怪物。隻見那個巨怪如同林中的巨蟒,吐著紅色的信子,眼睛如紅色的燈籠,分外醒目。當怪物的全身徐徐露出水麵時,吳質驚恐的發現,那如小山般大小怪獸何種原因受了傷,血淋淋的像糜爛了一般。八個吐著信子的頭慢慢向湖邊探尋著,如馬蹄鐵大小的毒牙汩汩分泌著毒泉,一場狩獵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