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雞自從和石亮打架被勞教了三年出來後,就跟他老子司誌利專幹倒賣國家文物、古董和一些保護動物的地下黑生意,屢屢得手,發了大財。
風聞長溝村的河岔裏盛產娃娃魚後,便在他老子的掩護下,大量地捕捉,不惜用藥物毒殺。
因為有保護傘,他們一直都很順頭,可沒想到今天給撞上了“程咬金”,更沒想到這個“棒老二”還是個軟硬不吃的硬胚子!
“媽的,我剁了你!”死雞這個心狠手辣的惡棍,拎著那柄尺許長的******,踢開了一個手下,閃身向二驢子的胸口猛劈下去。
二驢子躲閃不及,隻覺得身子一麻,就痛苦的捂住胸口蹲在山坡上,鮮血衝開了手指,噴泉似的直流。
司誌利見兒子用刀子撂倒了二驢子,驚駭地直叫:“哎喲祖宗!你咋又動起了刀子,快跑!走,兄弟們,背上魚,快跑!”
二驢子見這群壞蛋就要奔逃,情急之下,使出了最後一點勁,猛地撲過去,死死地抱住了一袋離他最近的“娃娃魚”,任司誌利如何扯拉都不放鬆。
死雞急了,折回身對他老子說:“爸,幹脆結果了他!留下活口對誰都沒好處!”
“好!他娘的!豁出去了!”司誌利一想,覺得兒子想得周到,便急忙吩咐幾個手下:“快點!就近撕根葛條來,給我勒死他!”
“起來,爸!多麻煩,還是用刀利索!”死雞窮凶極惡地又舉起了那柄寬麵子的******。
“住手!”一聲霹靂般斷喝,石亮已箭步衝到死雞眼前,抬腿一個迅猛的側踹,一腳就把這個暴戾之徒連人帶刀地踢翻到一個山溝裏。
這時,劉寡婦披頭散發地領著一大夥群眾圍了過來,跑在前麵的李禿子和杜瞎娃們還不停地大聲吆喊著:“抓壞蛋了!”
“抓魚賊了!”
“抓司鎮長了!”
“……”
這幾個作惡多端的家夥全嚇得魂飛魄散、四處逃竄,但是他們怎能衝得出幾百名打著電筒、火把的村民結成的鋼壁銅牆!
一個個的癱軟在地,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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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寡婦抱著二驢子血樁似的身子嚎啕大哭著。
二驢子從昏迷中無力地睜開眼睛:“鳳……小鳳,哭……哭…..哭啥子,能……能死……死在你……你懷裏,值……值……”
劉小鳳哭得更傷心了:“驢哥,驢哥,你不能死!不能死呀!咱們明天就結婚!明天就結婚!好不好?”
二驢子憨笑著點了一下頭,就再也沒醒來。
劉寡婦撕心裂肝地哭著:“天啦!難道我劉小鳳注定就是個寡婦命嗎?天呐!你幹脆連我也一齊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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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清涼的山風把劉寡婦那散亂的花褂子吹得“獵獵”作響,蓬草般的頭發搖弋著滿麵的淚痕。
二驢子去了,帶著幸福的微笑去了。
這個大山的兒子最終把自己的生命又壯烈地獻給了生他、養他的青山綠水,死得其所!死得坦蕩!死得輝耀,令人欽佩!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人們永遠會記住那些捍衛正義和真理的英雄!邪惡必將受到正義的審判、法律的嚴懲!
按照劉寡婦的要求,人們把二驢子埋在了他倆經常幽會的斑竹坪。
下葬那天,鎮黨委送來了花圈和一麵“反偷獵英雄”的大紅錦旗。
李禿子的嗩呐吹得很歡快。
劉寡婦也打扮得新娘似的,高高的發髻上還插了一朵粉紅色的山茶花。
她說,今天就要和二驢子完婚。
前來為二驢子送行的人們看到這一切無不流下了淚水,包括李老五那個年邁的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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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全休幹群二年多的共同努力,在金鳳公司的大力支持下,一條平均寬度約十二米的石子、沙土混合鋪墊的水泥公路終於在這年的九月底全線通車了;隨著道路的延伸,緊跟著電力局對村上的電路也進行了改造,郵政局也把電話線沿路牽了進來,村裏一些人家都安上“話匣子”。這些隨之而來的變化,標誌著長溝已走出了大山,長溝村的人民即將奔向富裕和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