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若愚失笑,不同她爭論。“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可是他又能送她去哪呢?如她所說,她是逃出來的,現在送回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她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沒事兒,送我回去吧,他要是找不到我,說不定又會出什麼事。”寧娪芽坦然應對。
“好。”他幹淨利落,沒有杜子凡的嘮嘮叨叨,沒有祁牧琛的冷眼冷色。這樣的人反倒給了寧娪芽說不出來的感覺,“沒事就找我,找不到了就去ME,我就在那裏。”荊若愚隻是出於基本的禮儀。
寧娪芽知道,這時間除了亭遠,除了韓榆次,沒人再這樣給她溫暖。
不知不覺就到祁牧琛的家了。
“那我先走了,今日玩的甚是歡喜,不過啊,你以後也不要當扒手了,這個送你!”她摘下一隻白玉手鐲,遞了上去。月色當空,清風微扶,她側顏如花,荊若愚有些臉紅。
“怎麼?看不上我的東西?雖說我並非像那些大家閨秀一般,但好歹也是將軍呀,這禦賜的東西你都看不上?你們這裏的人眼光怎麼這麼高?”寧娪芽自顧自地說,拉過荊若愚的手,將手鐲塞進他手裏。“我這也有一隻,及笄之日皇後娘娘送的,今日多謝有你相伴。”她越說聲音越小,她何時送過人東西,不過是怕他誤會,才解釋的。
倒是她這多餘的解釋讓荊若愚真的誤會了,“人家女子都是送絹帕,或是送荷包,你倒好,拿著禦賜的東西送人。”本來想今日一別後,兩人再見也是少有機會的,他沒想到她會給他留個念想。
“有什麼送什麼,她們有絹帕便送絹帕,會女紅便送荷包,我隻有這個。”聽出了她的小倔強。荊若愚也沒有多說,“多謝姑娘好意,雖說還沒入秋,天卻還是有些冷的,東西我就收下了,姑娘還是快回去吧。”他不怎麼和女人接觸過,怎麼會知道人家給他送東西是什麼意思,以為這丫頭看上他了,就想趕緊斷了她的念想。畢竟是不可能的,他雖好古玩,卻對女子不感興趣。
看著她落寞離開,他突然有些不忍。“她那裏也有一隻嗎?”荊若愚看了看那隻鐲子,成色,質量,做工都很精細,這玉溫軟,是個好東西,價值也不菲。她一個女孩子隨身帶這種東西,在這個浮華時代,應該不好吧。
見那女子翻牆而入,他放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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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荊若愚是放心了,可此時的祁牧琛早就急紅了眼。聽到細微的開門聲,他立刻下樓。果真是她。
寧娪芽剛回來沒看到祁牧琛,鬆了口氣,可誰知剛喝了水就看到樓梯上的一個人影,不自覺地抬頭。一口水全噴了出去:“你在家呀?”她有些心虛,像小時候偷糖吃被爹發現。
“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才回來?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祁牧琛做一件事必須要有十足的把握,這個女人卻總是給他意外,讓他心慌。他不免加重語氣。
“我在家無聊,就出去玩了玩。”
高手過招,哪裏分什麼青紅皂白,“在家無聊,不是有吳媽陪你嗎?這麼快便覺得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