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你幹什麼!”
她回頭,看了眼寧北山,“爹,枝婭拿走了我的衣服。”說完這句話她就後悔了,心底一顫。祁牧琛,你怎麼把我慣成這樣了?
“爹,我沒有,那件衣服是爹爹送給我的,爹,你快跟姐姐說清楚。”寧枝婭縮著身子,緊緊靠著牆。她最敬重的便是姐姐,姐姐可以上戰場,而我卻隻能在家裏拿著繡花針。寧枝婭心裏想著,看著寧娪芽,久久不動。
“就是件衣服,阿寧,枝婭是你妹妹,你身為姐姐怎就不會讓著她一點,你瞧你把她嚇成什麼樣了。”寧北山繞過寧娪芽將枝婭扶起來。“枝婭聽話,乖乖待在屋裏,我同你姐姐說點事。”之後說了什麼寧娪芽就不知道了。她心口一緊,爹,枝婭不過是你我從戰場上撿回來的,那個時候她還在繈褓裏,我隻有四歲,可是你怎麼比愛我還要愛她。
“跟我出來。”這個家裏,就阿寧最不讓他放心了。
青石板被月亮照得像是度了玉,“爹,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她將碎發撥到耳後,看了眼寧北山,隻是這一眼,她便以為她看花眼了:爹怎麼看起來那麼憔悴?
“方才同二皇子商量了事,這不,天都黑了。”他寧北山文武雙全,為了那個女人,棄文從武,自從有了阿寧,便一心想將她養成個小將軍。可他的阿寧太爭氣,豈是個小將軍能輕易滿足的?今日,他這刁蠻任性的女兒也會向他問好了,心裏不由欣慰。可這,太遲了。
“爹,你跟韓西成有什麼好說的,韓語詞會是我們古溪將來的皇上,他們兩人”“行了,跟我來祠堂。”
又是祠堂,她隻要一犯錯,就會被帶到祠堂。
“跪下!”寧北山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爹,阿寧沒犯錯,為何要跪?”她剛反駁,就被駁了回來。
“沒犯錯?今日你在朝堂上目無王法,當著皇上的麵卻如此放肆。你沒犯錯?剛才又是誰拿著刀嚇壞枝婭的?你是姐姐,怎麼能為了件衣服就跟她置氣!”他字字珠璣,寧娪芽從未像今天這樣說不出話來。
“爹,昔日女兒隻知道舞刀弄槍,今日女兒在朝堂之上大展風采,為父親博得臉麵。”一女子揚起下巴,叛逆的眉毛促起,“不好嗎?”她不明白,父親到底要她怎麼做。
“你知道你身上扛著什麼嗎?你是我們古溪的將軍,是皇上親自封的娪芽殿下,昔日破月刃一出,硝煙戰場何人不懼,若被天下人知道寧家的寧娪芽隻會唱歌跳舞,又該如何看我們古溪!”一鞭子抽上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跪下,當著寧家列祖列宗的麵,好好想想你究竟要做什麼!”
“爹,天下人如何看古溪我管不著,女兒隻是不想讓人恥笑,說寧家小兒力拔山兮。”她帶著哭腔,“枝婭要什麼我什麼都可以給,唯獨那件衣服不可以。”她挺直脊背,珠光將那身影襯著,添了些淒涼。又是一鞭子,寧娪芽險些咬破唇,身子一顫,卻依然安安靜靜的跪在那裏。
“真是膚淺!你手上有多少兵馬?”
“十萬!”她驕傲的抬頭。
“還不夠。你知道二皇子手裏有多少兵馬嗎?”
“區區兩萬人罷了。”
“那皇上手裏呢?”
“八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