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以後隻給他一人撫琴。是撫琴,什麼叫“從此以後不再有我陪你走到最後。”他也能明白,可就算是即興之作,在他聽來,卻又說不出的難受。
一連過了好幾天,兩個人都過著重複的日子,起床,散步,吃飯,練兵,喂馬,吃飯,練兵,彈琴,吃飯,散步,睡覺。
那天,她閑來無事,便去摸那把琴。一直就覺得不對勁,順著琴弦,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將琴反過來,去摸那紋路,果然沒錯,是亭遠哥的手法。她跟亭遠從小就有婚約,小的時候,偷偷傳書信,怕被父親發現亭遠教她讀書,就常常將書信放在小盒子裏,隻有他們二人能將這盒子打開。
現在,她就算是瞎了,也知道,在哪個地方有玄關。果不其然,亭遠哥將琴裝在一個木盒的上麵,木盒從下麵打開,裏麵放的是——破月刃!她一驚,距上次和韓語詞會麵已經過了七天,韓語詞七天前將這兩樣東西給她送來,莫非是讓她速戰速決?她怎麼就沒想到呢,可這已經過了七天,她不敢再想下去。這幾天她想了很多辦法,最簡單的就是將時君訃帶回古溪,可這是最簡單也是最難的,將他帶回去是很容易。難的便是,一旦進入城中,自會有人認出她,到那個時候,他又會如何?是和自己一刀兩斷,還是幹脆直接殺了她。
索性,不如直接去找他!
她剛出了營帳,時君訃碰巧回來,見她出來了,心裏一喜。“娘子什麼時候會窺探為夫的心意了?”明明是巧合,可他都如此說了,她也不能不理。“什麼娘子?我還沒嫁給你呢。”“遲早都會嫁過來的。”說話間,兩人已經站在一起。“怎麼出來了?不好好在屋裏呆著。”
“我有件事想跟你說。”她不去看他,腦子轉的飛快。“何事?”
“我,要不,我帶你去古溪吧!”
“去古溪?怎麼突然說這個?”他有些詫異,實在是不明白。
“這幾日是櫻花盛開的時候,古溪有個地方名喚洛櫻穀,想必”她不再說下去,雙手捧著他的臉:“我也知道這幾****很辛苦,若是抽不開身,大可派流年送我過去。”
他這幾天確實是忙的沒有顧及到她,也難免她會無聊。“說什麼呢?不就是去一趟古溪嗎,那有何難,你想去我陪你去就好了。不過就是幾裏路,也耽擱不到哪兒去。”時君訃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她心口一疼,抬頭,有點不敢相信,我就這麼容易把你騙走了?
“怎麼了?不想去了?”看她有些癡傻,他笑出了聲:“今日天氣不錯,你收拾一下,即刻動身。”
“這麼快?”快的有些超乎她的想象,她知曉時君訃不是好說話的人。
“是不是覺得有些草率?前幾天櫻花就開了,隻是這地處郊外,櫻花長得也不好,你不是最喜歡那個嗎,那就帶你去看看。”他拉著她的手進賬。
“前幾天流年進了趟城,給你買了一套衣裳,也不知你喜不喜歡。”他上前,想幫她換衣服。
“我,我穿這件就挺好,不用換了。”還是那套黛青紗裙,是她最喜歡的顏色,也是阿琛最喜歡的顏色。她還記得那天她剛換上這件衣服時,小薰還跟她打趣。怕他多想,她又續道:“這件衣服穿起來舒服,雖然破了,也沒有以前那麼好看了,但也穿了這麼些日子,倒也不舍得脫了。”末了,衝他一笑。
他也不計較:“喜歡穿就穿著吧,我們去吧!”他心裏還是有些不高興的,卻也拗不過她。
“帶著子期。”她拉住他的衣衫,“我想彈琴,在洛櫻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