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再次出來,似乎更有光輝,把舞蹈的婉心罩得如夢似幻,好像剛從天宮飄向人間,霍光覺得忘我舞蹈的婉心有點虛幻,美麗得好像不屬於人間,他真有點擔心這隻仙鶴會突然飛向月宮,再不回到塵世。
上官桀看得如醉如癡。
婉心繼續舞著,所有的人都被陶醉了,沒有一個人說話。
婉心如白鶴舞蹈著的形像永遠定格在了李陵的心中……
“婉心舞姿曼妙,恐怕月宮中的嫦娥也不過如此啊!”上官桀讚歎著。
“上官兄沒看見剛才嫦娥羞得躲起來了嗎?”霍光說。
大家想起剛才月亮被雲遮住了一小會,都笑了。
“娥媚姑娘的琴音如微風,似流水,清遠悠揚;歌聲美妙,宛若天籟之音。少卿兄,今夜真是不虛此行啊!”上官桀感歎著。
“不錯,真是餘音繞梁呀!與婉心的舞蹈真是珠聯璧合。”霍光說。
娥媚說各位大人過譽了!”
婉心坐在娥媚身邊,看了一眼李陵,對娥媚說:“娥媚,今夜幾位大人雅興正濃,你就隨意再彈幾支曲子吧!”
娥媚一點頭,巳經撥動了琴弦,流暢的旋律在琴弦和娥媚的指尖之間流淌著……
欣賞著樂曲,霍光長出一口氣,說不知你們是否還記得東方朔的那個術士朋友?”
“你說的是不是以擅長相麵而聞名京城的那個人?”上官桀問。
霍光點頭。
“你怎麼想起他了?”李陵問。
“你們還記得他當時為我們相麵的情形嗎?”
上官桀和李陵都想起來了,一年五月端午,他們在京城郊外喝茶,很偶然碰到了東方朔和一個人在一起。經過東方朔介紹得知此人就是名噪京城的著名術士,在名宦王府中經常出人。
“相遇即是有緣。”東方朔說,“這就是有名的,京城四少,中的三少,你看看他們的相如何?”
他們三人年輕氣盛,根本不相信這些,但礙於東方朔的情麵,不好推脫。“小可剛才在你們走路時就觀察了很久,依小可看這幾位的麵相確實是貴不可言啊!”術士拈著山羊胡須說。
“怎麼個說道?”東方朔感興趣地問。
“他們文可為蕭何,武可成韓信。”他一字一句地說。
蕭何是輔佐高祖成就帝業的開國謀臣,韓信是漢朝戰功赫赫的開國功臣,曾經封王列土。
聽他這樣說,他們三人相視笑了,就連婉心也用手帕握著嘴,看著他們偷偷地笑。
術士見幾個人都不以為然,就看著東方朔,沉靜地說他們之中有人可將來能稱王封侯,也不是虛言。”
他這話一出,不僅李陵他們哈哈笑了,就連東方朔也撫著美髯笑了。因為漢朝開國之後,韓信、彭越等諸王先後被誅殺,高祖明令再不封劉姓之外的王,並且下昭:凡異姓稱王者,天下人得而共誅之。而這術士竟然說什麼稱王封侯,真是笑談,他們也就一笑了之。
霍光今日又提此事,大家覺得有點奇怪。
婉心說:“霍大哥,難道你真想做蕭何或者韓信?”
“胸無大誌非男兒,霍光兄有此宏願,難得!”李陵說。
上官桀說:“時世造英雄,如今是守成之時,要想做蕭何、韓信,恐怕不易啊!”
“你們說什麼呢?”霍光翻了他們一眼,略微停頓說,“那東方朔和家父交情深厚,你知道他在那以後對家父說什麼嗎?”
看大家用急切的眼光看著他,他故意慢騰騰地說:“東方朔說那術士講我們其中有一人的相最尊貴。他說,相不僅僅是麵相,還有形、神、姿、態”
“這最尊貴的人就是你吧!”上官桀打趣他。
“是我就好了,人家說是少卿兄!”
李陵和婉心“撲味”笑了,上官桀說那看樣子少卿兄是可以稱王的呢!”
“大哥,你不要咒他,他是你的妹夫!你要讓他被天下人,共誅之,嗎?”婉心嗔怪地說。
“婉心,你急什麼?上官兄和霍光兄是開玩笑的!”李陵說完又問霍光,“那他怎麼說婉心的?”
“婉心肯定是旺夫相,夫貴妻榮嘛!”霍光說家父也曾問東方朔,他說那家夥不看女相。”
娥媚正好停止了彈奏,婉心遞給她一杯酒說:“娥媚姑娘,你喝杯酒,再給幾位大人表演精彩節目。”
娥媚用袖子掩著嘴,仰頭喝了下去。
“娥媚姑娘彈奏技藝非同一般,隻是太過於淒清悲涼了,還是彈奏一支較歡快的曲子吧,如何?”霍光說。
娥媚有點神思恍惚,沒有聽見霍光的話,隻是發呆,婉心喊了一聲娥媚!”她才如夢初醒,驚異著不知道該做什麼。
霍光說娥媚姑娘似乎有點神不守舍啊!”
“琴音即為心聲,娥媚滿腹的心事和苦楚,無處可訴,自然是鬱鬱寡歡,神不守舍,琴音自然也是哀怨淒婉的。”婉心看了他們一眼,話裏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