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需記住了,無論是刀槍劍戟還是弓馬騎射,要的是下盤要穩!今後每日正式上課前爾等都得先站半個時辰的樁!”國子監中的演武場上,大魏第一勇士、禁軍總教頭宇文衝對著眼前的十多名甲班學生厲聲道。
宇文衝乃是宿將,又教導禁軍多年,自有一番懾人的氣勢,在他的指導下,十多名學子紛紛開步沉膝、兩臂曲抱於胸前,擺出一個標準的樁式。宇文衝依此從他們麵前走過,不時地上兩句糾正其中的錯漏之處,他打眼一看,場上的十多人裏,唯有李悠、鄭亮和王機的姿勢還算標準。
“是許先生教你的?練了多久了?”當他走過李悠身前的時候,忍不住問道。
“正是,學生在嘉州時就已經開始練習,如今已經三月有餘了!”李悠姿勢不變,目視前方,靜靜地道。
三個月?宇文衝的眼中閃過一絲訝色,三個月的練習就能達到如此程度,實在是不簡單;連帶著一旁的鄭亮和王機也向這邊看過來,他們當年可比李悠花得時間長多了。
“稟教習,學生支持不住了!”宇文衝還有問些什麼,卻聽見一旁的陳景隆顫聲道,回頭一看,隻見他麵白如紙、滿頭大汗,似乎是真的頂不住了。
宇文衝長歎一口氣,搖搖頭道,“既如此,你先去一旁歇息吧。”這裏要麼是勳貴子弟、要麼是名門之後,他自然沒辦法用教導禁軍的方法來對待他們。
有陳景隆在前,接著丘成軒等文官之家出身的學子也接二連三的推出,最後演武場上隻剩下了五個人定定的站在那裏。
半個時辰過後,稍事歇息,一行人又站到了箭靶之前;宇文衝手持長弓昂身而立,“開弓要一個穩字,開弓時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嬰兒,射箭時要精氣神合一,眼中唯有箭矢和靶心,除此之外別無他物爾等誰曾習過射術?且上前一試!”
稍傾之後,李悠站在了距離箭靶五十步的位置,開弓如滿月,箭去如流星,一連三箭正中靶心,眾學子為之訝然。王機麵露喜色,丘成軒若有所思,鄭亮躍躍欲試,而那些文官之後則冷哼一聲以示不屑,李悠將這些都一一記在心裏。
弓馬之後的經義詩文則成了文官之後們表現的時間,勳貴之中唯有李悠和丘成軒尚且能跟上他們的節奏,鄭亮一臉苦逼的看著眼前的經文,陳景隆右手撐頭,一點一點的似乎已經進入了夢想。
而出身博陵崔氏的吏部尚書之孫崔宏一掃早晨的沮喪,神采飛揚的回答著王維楨的各種問題,引得王維楨不住點頭稱讚,最後更是道,“不愧為世家之後,以你對經義的熟悉程度,即使參加今科的會試亦能高中!”
接著他的目光轉向鄭亮、陳景隆,臉色也陰沉下來,“爾等需多加努力才是,若是明年考試不過,可休要怪本官不講情麵!”
崔宏得意的轉過頭來挑釁似得看了他們一眼,似乎在為自己扳回一局而喝彩,等王維楨離開後更是道,“刀槍弓馬隻不過是武人賤業,經義方是治國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