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滄海等人騎馬在地麵追趕著齊寧,已是黃昏時分,京城大街巷的人們行色匆匆,一開始並無人注意到上飄蕩著熱氣球,好不容易有人瞧見,大吃一驚,叫喚出聲,人們這才瞧見在空中飄蕩的熱氣球,驚駭萬分。 ..
他們從無見過如此情景,膽子些的甚至躲進屋裏,那些膽大的抬頭觀望,議論紛紛。
齊寧其實也知道熱氣球在京城上空飄蕩,一旦引人注目,終究不是太好,在燃料還有積餘之時,操作噴火裝置,減弱了火勢,讓熱氣球漸漸下降,段滄海等人則是騎馬穿過大街巷,緊緊追隨著熱氣球,好在齊寧並沒有在上待太久,等他降落下來之時,段滄海等人已經在地麵等候。
齊寧專門找了一塊比較空闊之處落下了熱氣球,落地之後,瑤似乎還沉浸在方才的刺激之中,一時沒有回過神。
等齊寧將餘下之事交給段滄海等人處理,領著瑤騎馬返回龍池書院的時候,眾人兀自在議論紛紛,瞧見齊寧回來,眾人都是麵帶敬服之色,這時候再看齊寧的目光與之前更是不同。
江隨雲神情難看,齊寧徑自走到他麵前,背負雙手,也不多言,隻是低頭看了自己的靴子一眼,麵帶微笑,意思卻已經是很為清楚。
一大群人則是圍在四周,低聲議論,許多人麵上更是帶著嘲諷之色,顯然在不少人看來,江隨雲與侯爺立下賭約,那簡直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江隨雲深吸一口氣,猶豫了一下,他知道今日齊寧自然不可能放過自己,一咬牙,終是蹲下身子,從衣擺上撕下一塊布巾,手上顫,卻還是埋頭為齊寧擦拭靴子。
齊寧背負雙手,居高臨下瞧著,目光掃動,便瞅見人群之中的蘇紫萱,蘇紫萱碰到齊寧目光,身體一顫,立刻低下頭。
她自然沒有忘記,當日立下賭約,自己也是參與其中,如果按照約定,此刻自己也是要與江隨雲一起,跪在齊寧腳下為其擦靴子。
堂堂武鄉侯府大姐,在眾目睽睽之下為人擦靴子,隻想想就讓人羞憤異常,更不必真要上前去跪地擦靴。
她見到齊寧瞧向自己,心裏便一陣突突,心驚膽戰,不由自主往後縮了一縮。
好在並無聽到齊寧叫喚聲音,偷偷瞧了齊寧一眼,齊寧目光已經移開,並沒有再往自己這邊看,蘇紫萱心下這才微微放鬆。
江隨雲拿著從自己衣擺上撕下來的衣襟,將齊寧兩隻靴子都擦拭幹淨,這才抬頭,問道:“不知侯爺是否滿意?”
齊寧先後抬腳看了看,笑道:“不錯,江公子擦靴子的手藝果然非同凡響,有了這手藝,以後無論生什麼都不必擔心沒有飯吃。”
江隨雲眼中劃過怨恨之色,齊寧卻隻當沒看見,伸手道:“江公子,銀子是否已經準備好?”
江隨雲站起身來,臉色蒼白,卻還是盡量讓自己淡定下來,道:“侯爺不用擔心,江某既然與侯爺立下賭約,願賭服輸,銀子現在沒有帶在身上,今夜就會派人送到府上,不會少一文錢。”
“好好!”齊寧含笑點頭道:“願賭服輸,江公子也算是個忠厚人了,今晚子時之前,還請江公子將銀子如數送過去。”四周瞧了瞧,大聲道:“諸位都做個見證,我收銀子,可不是貪汙受賄,而是立下的賭約,日後若是有人背地中傷,大夥兒可得給我做個見證。”
此言一出,四下裏一陣哄笑。
這笑聲卻如同刀子一樣恨恨地紮在了江隨雲心口,江隨雲一時間幾乎透不過氣來,瞧著齊寧,眸中目光如刀,恨不得立時便將齊寧千刀萬剮。
雖然四輪比賽已經結束,但是書會卻並未就此結束。
從各地而來的文人士子,最終的目的是為了通過這次難得的機會進入八大書院,雖然穹廬書院和雲山書院已經退出,但剩下的六大書院卻依然要出題,給予眾人入院的機會。
不過各大書院的弟子在四輪賽事結束之後卻可以率先離開,瓊林書院是女子書院,自然不會錄入男子,所以也早早離開。
色已晚,瓊林書院的姑娘們倒也不必返回書院,各自回家便好,而且按照書院的規矩,書會結束之後,會給姑娘們留下兩的假期,所以接下來兩日,並不需要前往書院。
瓊林書院奪冠,齊寧從袁寧庵手中領過了皇帝禦賜的親筆題字,乃是“文以載道”四字,而且蓋有玉璽,這對任何一家書院來,都是極其榮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