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霞光萬丈,江麵波瀾不驚,兩邊是崇山峻嶺,草木依依,大船順江而下,微風拂麵,聽得水聲淙淙,兩岸還間或真有猿聲鳥鳴傳來,陽光照在江麵上,波光粼粼,船頭破水而行,粼粼波光被分錯碾碎。 . .
嚴淩峴臉色大變,卻還是迅恢複,勉強笑道:“侯爺什麼,卑職......卑職聽不明白!”
齊寧麵無表情,緩緩道:“你不必否認,你換手那一刻,我還不能確定,可是你肋下穿刀,我一眼就看出,那是逆手靈刀的功夫。”
“我沒有聽過.....聽過什麼逆手靈刀。”嚴淩峴眼角抽動。
齊寧當初為了重建黑鱗營,與淮南王舉薦的江隨雲以及忠義候舉薦的黑刀營大將瞿彥之爭奪黑鱗營統領之位,三人在虎神營教場比試高下,各展其能。
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黑鱗營統領之位定是瞿彥之的囊中之物,可是卻不想奇峰突起,瞿彥之竟是敗在了江隨雲的煉兵手之下,而且還被江隨雲廢去了雙手。
齊寧此後與江隨雲一爭高低,卻也是險象環生,江隨雲看上去斯斯文文,可是手底下的功夫卻是五花八門。
其中最為厲害的,除了那煉兵手,便是逆手靈刀。
逆手靈刀,顧名思義,是一門反手刀法,習武之人洗臉兵器,右手乃是正手,長年累月的習練,也都習慣以右手出招,所以一旦有人使用左手使用兵器,便等若是逆手。
無論是力道還是靈敏,使用右手自然要比左手更為靈活,從腦神經結構來,右腦控製著活動神經,右手勢必要比左手更容易使用兵器,高手比鬥,有時候慢上一分,便決定了生死,所以習武之人,極其罕見會出現左使用兵器之人。
那次與江隨雲交手過後,雖然最終取勝,但江隨雲那些詭異的功夫卻還是讓齊寧心有餘悸,事後從段滄海口中卻是大致搞清楚了江隨雲那些武功的來路,其中這逆手靈刀更是失傳已久的絕學。
齊寧時候一直好奇,江隨雲隻是東海一名富賈公子,卻又如何習得這些失傳已久的武功?但卻也始終沒有時間去仔細調查。
今日嚴淩峴衝動之下,忽然亮出了邪門的功夫來,正如齊寧所言,嚴淩峴換手那一刻,齊寧便已經頗有些驚訝,但卻不能確定,可是那一招致命刀法使出來,其詭異和手法與當日江隨雲幾乎是如出一轍。
齊寧穿越之前,本就練過一些兵器,此後更是得到無名劍譜,深有感悟。
他很清楚,同樣一門兵器,套路卻是五花八門,套路是否相同,即使招式不一樣,但依然能夠一眼辨識出來。
今日嚴淩峴這肋下穿刀的詭異刀法,當日江隨雲固然不曾使出,但是握刀的手法以及出道的套路,齊寧卻是熟悉至極,當日江隨雲那手逆手靈刀差點讓齊寧栽了大跟鬥,他又如何能不記憶猶新。
他那時候才恍然大悟,這嚴淩峴的武功看似平平,可是卻又壓箱的絕技,這逆手靈刀若是與敵對陣突然使將出來,可是威力非凡,隻是嚴淩峴在這逆手靈刀上的修為顯然還不到火候,比不得江隨雲熟練,再加上齊峰的反應也確實迅,這才逃過一死。
齊寧目光如刀,冷笑道:“嚴校尉沒有聽逆手靈刀?這不應該啊,西門神候乃是武林第一人,你們神侯府對各門各派的功夫也算是了若指掌,你既然是北鬥七星之一,如果連逆手靈刀的名字都不曾聽過,隻怕也沒資格坐在這位子上。”
嚴淩峴眼角跳動,被齊寧逼視的竟然是低下頭去。
“嚴校尉,你傷了我的手下,我現在就算殺了你,也有理由向神候交代。”齊寧冷聲道:“你若是不想死,就老實告訴本侯,你所使的,是不是逆手靈刀?”
“我.......!”嚴淩峴不敢抬頭:“侯爺要動手,卑職不會反抗,我......我不懂你在什麼,更不知道......更不知道什麼逆手靈刀。”
“你連性命都不要,都不敢出逆手靈刀的來由。”齊寧冷笑道:“嚴淩峴,莫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套逆手靈刀還不純熟,應該還在修煉之中,今日你是一時衝動,突然使了出來,如果我沒有錯,你已經犯了大忌。”
“大忌?”嚴淩峴身體一震。
齊寧道:“傳授你逆手靈刀那人,是否對你有過囑咐,決不能輕易亮出這門功夫?”
嚴淩峴霍然抬頭,顯出驚駭之色。
齊寧看他神情,便知道自己一言中的,冷笑道:“看來我沒有猜錯,而且我敢肯定,這門刀法,也不是神候傳授給你。”背負雙手,一字一句道:“神侯府中,除你之外,恐怕也沒有人學逆手靈刀吧。”
嚴淩峴四下裏看了看,並無其他人,眼中竟是現出凶光來。
齊寧冷冷道:“怎麼,我現了你的秘密,你想動手殺人滅口?”往前踏出兩步,依舊是雙手背負身後:“你想殺我,盡管試一試,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
嚴淩峴低下頭,道:“卑職......卑職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