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拱手笑道:“大苗王客氣了!”
月神司並不停留,轉身離開,等到月神司離開,丹都骨才轉身吩咐道:“日月峰周圍十裏之內,不要放過每一寸地方,再三搜尋,絕不可讓一名歹人潛藏下來。”又向白牙力道:“白頭人,從今日起,除明哨之外,在日月峰周圍設下暗哨,挑選寨子裏的得力人手,無論是誰,但凡靠近日月峰,殺無赦!”
白牙力立刻道:“是!”
丹都骨這才向齊寧道:“爵爺,寨子裏已經備下了酒菜,還請爵爺賞光,過去吃杯酒!”
齊寧心想自己此番確實冒犯了苗家人,丹都骨作為大苗王,出口相邀,自己當然不能拒絕,而且大可以借酒向丹都骨賠罪,拱手道:“大苗王相邀,自然是要叨擾。”心裏卻還是掛念著齊峰等人,知道自己在山腰被截殺之時,這山腳也安排了人襲擊齊峰等人,問道:“大苗王,跟隨我同來的.....!”
“爵爺放心,他們已經被安排到寨子裏,有人受傷,我們讓人給他們敷藥療傷,隻不過.....!”大苗王丹都骨猶豫了一下,才道:“爵爺手下有兩名侍從被殺,遺體也被抬去了寨子裏,如何處理,還要聽爵爺吩咐。”
齊寧神色凝重,當下也沒有耽擱,丹都骨分派之後,眾人各自退下,丹都骨則親自領著齊寧回到了大苗王總寨,這處苗寨齊寧也不是初次前來,一切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隻是初來之時,見到的大苗王已經故去,朗察都魯也已經殞命,如今蒼溪上水洞的當家人卻是丹都骨。
丹都骨雖然年紀不算太大,但行事沉穩,倒頗有老苗王的遺風。
進到寨子裏,丹都骨卻是十分善解人意地領著齊寧先到了一處草棚之內,剛蒙蒙亮,距離黎明尚有一段時間,草棚之內點著燈火,齊寧進到草棚裏,便聞到了一股藥草味道,掃了一眼,見到齊峰和另外兩名侍衛都在草棚之內,邊上還有苗人正在搗藥,見到齊寧進棚來,三人立刻起身,迅速迎上來。
齊寧見到三人或多或少都受了傷,但性命無虞,微微寬心,齊峰等人也是一直在擔心齊寧的安危,見到齊寧安然無恙,也都是放下心來。
“國公,我們.....!”齊峰剛開口,齊寧便已經抬手阻住,輕歎道:“我知道,你不用了,這次是咱們中了圈套。”
丹都骨雖然領著齊寧來到草棚,卻並沒有進來,而是在外麵等候,齊峰湊近齊寧,低聲道:“國公,行刺我們的人都是打扮成苗家人的模樣,但我斷定那幫人絕非苗人。”
“這件事情與苗家人無關,我自有主意。”齊寧打量幾眼,問道:“你們幾個是否沒什麼大事?”
三人都稱無妨,齊峰臉色顯出冷色,道:“有兩名兄弟被他們殺害,國公,咱們定要查出那幫刺客的幕後指使,決不能放過了他們。”
齊寧冷笑道:“我便從沒有打算放過他。”抬手輕拍了齊峰肩頭:“你們在這裏先養傷,我和大苗王有話要。”
齊寧出了草棚,大苗王在外麵等候,見齊寧出來,也不話,隻是抬手做了一個請勢,齊寧微點頭,兩人並肩到了一處吊腳樓,上了樓裏,屋裏果然擺下了酒菜,算不得豐盛,但桌邊卻是擺了十幾隻竹筒,齊寧知道那竹筒裏麵盛裝的是苗家人自己釀造的美酒,瞧這樣子,大苗王竟是準備與自己不醉不休。
苗家人吃飯沒有太多的繁文縟節,而丹都骨本也是個不拘節之人,兩人對麵坐下,丹都骨親自為齊寧碗裏倒上酒,一句話不,端起酒碗,向齊寧敬了一碗,兩人碰了一下,都是一幹二淨。
丹都骨再次倒上酒,這才道:“前番如果不是爵爺,朗察都魯很可能陰謀得逞,上次爵爺走的太急,咱們沒有好好喝上幾碗,這次要補上。”
齊寧道:“到底,是大巫東西是非善惡,我其實沒有出多大力氣。隻是這一次因為某些緣故,擅自到了日月峰,事先沒有和大苗王知會,這.....!”
丹都骨抬起手,道:“山腳下我那般,似乎是在責備爵爺,但覺也不要有誤會,當時人多眼雜,而爵爺也確實壞了規矩,我作為大苗王,在他們麵前,不能不有所表示。”
“哦?”齊寧一怔,倒沒有想到丹都骨會如此開明。
丹都骨看出齊寧心思,道:“爵爺這次密見大巫,自然是有不該為別人知道的機密大事。隻不過這一次被那幫刺客潛入日月峰,我卻渾然不覺,實在是該死。”握起拳頭,頗有懊惱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