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與廢墟(1 / 2)

然而,更無可奈何的是,當年就算自己的父母知道這本書是一個陷阱,他們也隻能按照書裏所記載的為他塑造靈根,而他,也如同自己的父母一般,明明知道這書是陷阱,也隻好按著書裏的計劃,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而少年如今首先要做的就是築基。

少年的父母都是金丹修士,等到父母兩人將靈根以及丹田給他,丹田之中的修為雖然比不上父母二人的修為,卻也不用他修煉就成了引起大圓滿了。況且他活了十四年,心性卻又要比同齡的兒童成熟許些,如今想要築基,也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少年盤膝坐在蒲團之上,和眼入定,所謂築基究竟是比較平和,腹中的兩個丹田各自運行。少年的兩種靈氣各自在兩個丹田裏麵化氣成液,這樣一來,竟然又要比其他之人快速又要安全許多。少年用自己的神識小心翼翼的將經脈之中的靈氣全部引入丹田之內,其時,隻覺得自己的經脈之中空澀得難受,同時丹田之中又漲的生疼,集中了精神將這靈氣往丹田之中擠壓著,本來所有的靈氣都被引導到丹田之中,撐得丹田生疼,此時此刻少年又將丹田之中的靈氣拚命擠壓,少年覺得自己的丹田簡直像隨時要爆炸了一樣,因著剛剛有丹田,還是不太熟悉,生怕自己把丹田擠爆了,於是也隻好放棄擠壓,重新讓靈氣充盈在丹田中。

這個過程說起來難受,也不過是因為少年雖然天賦過人,但是也隻是對修真這一事情一知半解罷了。

等到少年仔細回想當年他讀得那些關於修真的書的關竅,正經找到了方法之後,一切也就變得簡單起來了。

丹田之中的靈氣飛速旋轉,那些氣體漩渦的底部便逐漸開始有了一點一滴的靈液,少年雖然常常打坐,卻終究沒有靈氣運轉在體內,如今終於用靈氣充盈在丹田之中,少年隻覺得自己的身體是前所未有的舒坦,於是緊盯著自己的丹田生怕有什麼意外的少年也放鬆了下來,這樣舒服的時候,即使是運轉靈氣使它一滴滴變成靈液的漫長過程也不再煩悶,隻覺得身心舒暢。

等到少年醒過來的時候,已不知多少時日過去了。

少年的衣衫上麵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而衣衫下麵,則是一層厚厚的汙垢。

薄薄的灰塵,是因為少年此次修煉入定的時間太長,而那厚厚的汙垢,則是因為少年的身體在築基過程中被洗刷出來了數量可觀的雜質。

少年以前本就是不能修煉,身體之中的雜質不少,再加上當年為了找到能夠修煉的辦法,少年沒少吃各種奇珍異草,那種奇珍異草凡人的身體能夠承受,可偏偏所有的能夠被凡人承受的奇珍異草都有一個特點,就是雜質是人不能想象之多。

也隻有那些異草之中的雜質,攪亂了奇珍異草本身精純的藥性,才不會另平凡之人吃完爆體。

這一次築基之後,別看少年的身體表麵除了厚厚的一層泥垢,這些雜質也不過是少年身體了最為容易除去的少量部分而已。少年明白自己的身體之中這些雜質在乍看下來並沒有什麼要緊,可是終究是那深藏的隱患,若是不早早除去,怕是會對自己的修真之路造成大的危害。

然,此時卻也並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刻,少年這才睜開眼來,隻學著秘法之中將自己的身體變成了幼齡兒童的樣子。

這並不是所謂的易容,而是實實在在的將自己的身體恢複到自己變成另一幅樣子,趁著築基這個重塑身形的時候,他將自己的骨架縮小,將自己的麵部五官改變,少年看向那明澈的泉水,其上所映出的倒影在已經不是麵色陰鬱的少年。

幼童不過是七八歲的年紀,眼神懵懂而純良,包子臉,小短腿,任誰想會認為這樣的一個孩子就是那一個廢柴的少城主呢?

而等他重新長成那個樣子,便已經幼時七八年後了。他成長的時間都有,又有誰會認為他就是那一個少年呢?

少年內視自己的紫府與丹田,學著書中所言的那樣連打幾個法訣,果然,少年紫府之中的另一條靈根很快就消失在自己的神識下,而丹田,也隻剩下了一個。而少年,也在一瞬間噴出一口血來。

怎麼能這樣搖搖晃晃的出去呢?若是不將自己的靈根與丹田遮去,隻怕任是修真界之中的一個人也能看出來自己是誰。而如今,隻怕真如那書上所言,就算是大乘修士親自將神識探入他的丹田之中也隻會以為他是一個單純的木靈根修士。

少年看著自己的丹田,其中已不像剛剛一樣充滿了靈液,相反卻是幹巴巴的,連靈氣也一點不剩。

沒有一個秘法的發動不需要代價,與其他的相比,這個秘法隻是在不損根基的情況下將他的境界打落到引氣一層,已經算是付出的代價極少了。

丹田空空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少年打坐修煉,閉眼之間神識便在身體的表麵覆蓋了一層。

周圍的靈氣向他的丹田之中蜂擁而入,卻在進入丹田的瞬間變成了液體滴落。少年隻覺得自己無比的舒暢。這邊是築過一次基重新修行的好處,盡管是煉器一層,可丹田內儲存的並不如最開始那樣儲存的靈氣,而相對統一境界的修士而言,他們所能用的靈氣比他不知要少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