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一個士威彥!”
年紀雖,但孫策已經在顧雍身邊有一段時間,或許,生在官宦之家,有些東西他何嚐是不懂。
士燮的讓步,恰好讓到他的底線。
同樣的孫策也懂,若是全部換掉,恐怕會引起再一次的嘩變,屆時誰話也沒有用處,隻能派遣大軍鎮壓收複零陵、桂陽二郡,但這樣的結果對孫策而言乃是最差的結果,與其現在的利益不合符。
倘若按照士燮的意思
中間在有士燮斡旋,零陵、桂陽二郡卻能平安渡過。
“但是叔父,士威彥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保士家上下一族的性命。
這倒是讓孫策有點迷糊了,顧雍回頭看了一眼陳歡,隻聽陳歡道:“這才是我佩服士威彥的原因所在。”
“人老成精,士燮活的久了,見過的世麵也多,看人看事看的格外都通透,士家的禍根他看出來了,但卻無法去糾正,隻能在伯符你這邊求一道護身符。”
“至於士家的人,在交州稱王稱霸慣了,未曾見過外麵的精彩,所以給了他們一種錯覺”
“下霸業,逐鹿中原,亦是他們可以做的事情。”
聞言,孫策陷入了沉默中,提筆卻不知該如何回複士燮,若今後士家的人真造反了,若加以嚴懲,豈不是讓下人笑話他孫策了,更何況,這個先例一開,試問今後又有誰會服從與他,是不是造反之舉誰都可以做,誰都可以保住一命,孫策深知自己不能圖一時的利益,而忘記了今後長久的利益所在。
“叔父,我的意思是保其血脈不滅,富貴不減。”
“善。”
當孫策出這句話的時候,顧雍、陳歡二人深感欣慰,不為其他,就為了孫策這句話。
考慮事情越發的周全,不會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導致無法挽回的錯誤。
得到認可後,孫策提筆揮灑,隻不過字裏行間的措詞卻是委婉了不少,士燮與公孫瓚不同,故而孫策所用的措詞也是不同。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吹幹紙上的墨,用信封裝裱完後交給陳歡。
“子龍,你把這封信交給信使。”
“諾。”
遠在徐州東海郡內
“你你”
修長的長袍,睿智的眼睛,挺拔的鼻梁,麵貌平庸無奇,讓人記住的也僅有那對眼睛,讓人過目不忘。
糜府上上下下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驚怒老爺。
以往不可一世的老管家,如今顫顫微微的跪在地上,求家主饒命。
“我糜家世代墾殖,兢兢業業謀生,對人待事不敢有半分的無禮,生怕為糜家招來禍根!而你!”
糜竺作為糜家的家主,此時此刻,著實是氣不打一處來。
若非看在他多年來為糜家忠心耿耿做事的份上,糜竺早就取了他的性命。
“且起來,扣三月俸祿,可有異議!”
“不敢”
“不敢”
惶恐的低下頭,口中連連稱道不敢,能活下來,他都已經覺得是萬幸,自打他記事起,就一直在為糜家賣命,兢兢業業不敢貪墨糜家半分的銅子,才能爬到如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