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盡,天明。
莫飛煙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早上10點。
碎花窗簾一經拉開,窗外明媚的光線就立即順著巨大的落地窗傾瀉進來,碎金般的陽光像是地毯一樣在屋子裏鋪灑了一地,燦金的光線映照著屋子的每個角落,讓臥室顯得明亮又寬敞,和煦的光線看的人心情也跟著舒暢。
莫飛煙光著腳,端坐在床尾,麵朝著陽光傾瀉的方向微微的仰著頭,看著窗外的天空。
金色的陽光穿透過她額前的劉海,沿著她白細的脖子蜿蜒而下,在她的鎖骨處留下一片斑駁的陰影。她身.上還穿著昨晚的真絲睡衣,粉色的蕾絲肩帶鬆鬆垮垮從肩頭垂了下去,伴著肩頭幾縷靛青.色的發絲一起在半空中輕微搖晃。骨骼纖細,膚白勝雪,鎖骨處的陰影更是與凝白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當真是應了那句“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讓此刻的她看上去無比魅惑慵懶,渾身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她的雙腳上,正巧有一縷陽光照射在她的腳麵,那種鵝絨般的溫暖令她不自覺的放鬆起來,神思恍惚,視線透過藍天飄向了更遙遠的天際。
昨.夜,她做了很多夢。
夢境不停地變化,場景不停地更替,夢裏,也出現了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臉。
從她兒時在鄉村裏遇到的人,到身邊的親人父母,再到後來遇見的邵博、邵宇、沈林、淩陌、孟寰宇……
這些人的臉龐像是電影的花絮一樣快速浮現在她麵前,然後轉眼又消失在一片漆黑中。
可是夢裏隻夢到他們這些人,卻沒有夢到跟他們有關的事。
場景很快就從電影花絮變化到另一個地方,在一個盛開鮮花的花園中,隻有她和教官,教官的雙眸還是那麼湛藍而冰涼,眼瞳藍中泛紫,煞是好看,卻不帶任何感情,冷冰冰的望著她,冷冽的視線直直地盯著她,臉上的表情十分冷酷,卻又帶著一絲無奈。
這個場景似乎持續了很長時間,之後,夢醒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坐到床尾,回想著睡前本.凱瑞對她說的那些話。
在這裏居住那麼久,昨天她聽到是本.凱瑞說得最多的一次話。並且每一句話都說的無比鄭重,讓她震驚之餘更是無言以對。
本.凱瑞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清楚的記在腦海裏。
她無言以對,是因為本.凱瑞說的很對。
守寒做教官的時候,手下學員那麼多,他幹嘛就偏偏隻對她一個人好?幹嘛冒著危險把她偷偷藏在這裏,還小心翼翼的封鎖消息,幹嘛要頂著家族的壓力每天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還要對她報以溫和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