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壽抬眼看我,很久才啞著嗓子問出一句話:“都是……真的?”
“蒸什麼?今晚想吃蒸饅頭?”
他起身叱問我:“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我沒有對你好。”我更取笑他,“怎麼,今天很感動呀?打算以身相許還是——想給我另謀良婿?好讓我快點解脫?”
景壽沉沉地給了我一句話:“我喜歡的是音嘉——”
“我知道……不用你一再提醒。”
“你是傻瓜……”
說完,他離開了後院,跑去了花園,我聽見他進屋關門的聲音——
白雪聽著我們爭執,它擔憂地看著我……
我苦笑,摸著白雪,我覺得我像對著景壽,我告訴“他”……那句不敢當著他的麵說的話:“沒有為什麼,我就是喜歡你——很早以前我們就認識,我……喜歡你。”
× × × × × × × × × ×
景壽的怪異一直延續到晚飯。
他埋頭吃飯一句話都不說,他這樣的平靜,我很不習慣——當然,景大夫那樣像是看怪物的目光同樣證明了他這個當爹的也看不過去。
回屋的廊上,沒有燈火,我走在景壽的前頭,冷不防地一停,伸出腳,把他結實地絆了一個踉蹌!
“臭豆腐!你這是幹什麼?!”
“哦,沒什麼,我看看是不是我的鞋帶散了——”我穿著布鞋,哪裏來的鞋帶。再說了這個架空的古代時空裏沒有鞋帶這樣的東西。
我並不是出於“好玩”才絆他,我隻是想讓景壽恢複“原樣”。
效果很顯著,回房的一路上,我們絆來絆去,他絆我,我總是輕鬆躲過,我絆他——有一次景壽直接掉下了台階,氣得他瞎嚷嚷。
對,我們就是覺得好玩才開始絆來絆去地玩鬧,卻不想有一日,景壽橫出來的一腳把我們兩個一起絆進了深淵裏受罪。
而現在呢,我們隻是覺得好玩,隻要能氣得對方暴跳如雷——就是“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