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小福!你瘋了你!”景壽狼急了似的大吼一聲。
我衝著他笑笑:“這樣才正常……”
那裏站著的他一怔,很快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命中注定了我們是冤家,我們之間的不自在,總要有點吵吵鬧鬧才能平息——
對,一種很奇怪的和解方式。
每一次我們總是習慣這樣絆對方一腳,絆一下,所有的不愉快再加上最後的那一吼,會化成煙消雲散。
所以這一絆,就等於是我們的講和。
卻不想……這一絆,並不是每一個場合都合適的,總有那麼一次……會絆出血的教訓。
× × × × × × × × × ×
等我把藥端給了景壽,我才回屋去沐浴更衣。
我想,景壽再怎麼沒用,慢慢喂他爹喝藥總不是什麼難事吧?
我回屋,卻發現屋裏的屏風後麵,那浴桶裏的水是熱乎的——
“景壽?”他燒的熱水?
他這樣的“好心”——我卻覺得不自在。
怎麼……愧疚了?難受了?知道感恩了?可你又欠了我多少的債啊?
褪下衣服,我撫著身上那些深深淺淺的吻痕,這時候……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羅刹啊羅刹——我們還要糾纏多久?”
我泡著熱水澡,隻期待溫熱的水可以把時間衝刷……倒退到昨夜,不對,倒退到我們轉世前——不,更早以前,我寧可自己沒有那麼善良去救那隻綠眼睛的貓咪。
可事實容不得我們回頭,我抓緊了時間沐浴,直覺告訴我,景壽這樣的人不能對他指望太高,也許下一刻,他又會突然跑來找我拿主意。
果然,半盞茶的時候——屋外傳來了景壽的叫喊。
“遲小福!我阿爹他——”景壽急急忙忙撞進來,幸好我已經穿妥了衣服,他什麼都沒看到,卻傻傻地佇立在門口發愣。
“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