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明明是景壽自己喊她們出來看,聽到她們對我的評頭論足,他卻第一個發怒。
我快撐不了越來越虛的身子,我幾乎是央求他:“你丟臉丟夠了嗎?不走……我走了。”
“我跟你回去!”他三兩步跳下台階跟上了我的腳步。
我這一輩子永遠忘不了,這一刻響在我背後的嘲諷,還有那些路人對我的指指點點。
“我讓二蛋去找你,你怎麼來那麼慢?”
他問話,我沒應……
景壽見我走得慢,他快了一步就和我走了個肩並肩,他這才發現:“你臉色這麼難看?”
“你少鬧事,我就可以太平很多……”
他哼了哼,卻突然靠近了我,嗅了嗅——
“你嗅什麼?”我躲閃了一步。
景壽碧綠的眼珠子骨碌一轉,他說得不正經:“你身上的味道不一樣了——”
我抬著袖子自己聞了聞,難道這幾天忙得發臭了?
他溫熱的氣息不經意地靠在我的耳邊,徐徐道:“女人的味道,很好聞的味道。”
我想笑,笑不出,我反問他:“是不是和那些妓女身上的味道一樣?”
他一怔,冷嗤一聲,說:“不一樣!她們的盡是胭脂味兒,惡心死了。你的就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我平複下腹中的刺痛,我給了我們彼此難堪,我說,“我和那些妓女最大的區別就是——你上我一個晚上不用花錢,你玩她們,花的都是你阿爹辛苦賺來的血汗錢。”
頓時,景壽的一張臉黑了,他猛的拉住了我的手。不顧街上的旁人,他罵了起來:“你什麼意思?!為什麼這麼貶低你自己?還有——你出門就不能把自己稍稍弄得像點人樣嗎?”
說罷,他有些心疼地伸手撫上我的臉……
我一擋,又退開了幾步。
景壽頑劣本性不改,他問:“做都做過了,我碰碰你的臉又怎麼了?”
我隻是厭惡:“別拿碰過妓女的手碰我,我嫌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