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景壽摔醒了,捂著腦袋趴在床沿哀叫:“疼啊……娘子,你幹什麼呀……”
“你還睡什麼睡呀!”我恨不得上去幾個嘴巴子把他抽醒了!
我下床,隨便披了件衣服,晃著半夢半醒的景壽:“白雪在叫!你快去看看它怎麼了!”
我們疼白雪像疼自己女兒似的。它狼嚎著,我心驚膽顫——
萬一明天幾條街的人跑來醫館宰狼,白雪怎麼辦呀。
景壽有點清醒了,他衣衫不整地爬了起來,什麼話都沒說,開了門就往後院跑。我跟在他身後,出門後,我看到景源正站在他屋門口,目光剛好和我撞著……
我尷尬得不行,支支吾吾給白雪脫罪:“爹啊——你回去睡,沒事——沒事——”我邊說邊往後院跑。
等我到的時候,景壽正在動後院的門栓。
“這是幹嗎?”我湊了過去,手裏還拿著他的外套,問他要不要先披上。
景壽搖頭,他說:“我也聞到了——”
“什麼?”我動了動鼻子,我可什麼也沒聞到呀……
“血的味道——”他的話音剛落,那扇很久沒開過的後門輕啟,在清冷的夜裏泛出“咿呀”一聲的響動。
景壽直接走了出去,我跟在他身後,沒走兩步,他攔住了我:“站著!別靠過去!”
“什麼?”我趴在他肩頭,墊腳看看前麵被他擋著的……
這一看,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黑夜的死胡同裏,那也是泛著一眼綠茵茵幽光的狼眸,它喘息重,發出威脅似的狼嚎警告!
“它受傷了?”
“嗯——喂!叫你別過去了!”景壽一把拉住才走了一步的我,他說,“這是狼!找死啊?”
“白雪也是狼呀……”
他每天和白雪湊一起呢,我養白雪也養了好多年,如今見了狼,和見了狗沒兩樣,一點兒警惕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