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源笑了笑,安慰我道:“別怕,阿壽現在很努力地在學著呢,他是真的想把你們的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上,不妨讓他試試?”
我不自在的點了點頭,我勸他:“爹,你也別想太多——往後我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他頷首,一揚手比了比敞開的門扉,他說:“出去走走吧,這裏香燭味兒不好,別傷了孩子。”
“好……那我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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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腳剛踏出門口,右手旁站的身影嚇了我一大跳!
我定睛一看,景壽端著些藥草,靠在牆垣邊上,他一個人在這裏靜悄悄的,眼眶微紅,怕是把他爹的那番話全聽見了。
我沒來得及開口喚他,他端著藥草轉身走了——又想躲去哪裏吸鼻子了吧。
我挺著個肚子跟了過去,他在藥房裏埋頭整理藥草,那悉悉嗦嗦的藥草聲,用他忙忙碌碌的背影來掩蓋他真實的情緒。
“阿壽……”
“我沒事——”他開口就是這麼一句。
要說沒事,鬼才信他……
我走過去,拉住了他微微發顫的手,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他手上的冰涼……在景壽的心裏,對於景源的理解是不一樣的,今天不小心聽到他爹說的那些,景壽心裏肯定難受。
我拉著他慢慢轉身,他拗了兩下,卻不敢有大動靜,他知道我現在身子笨重,經不起他的推搡。
他有些不耐煩地吼了我一句:“走開,你別管我——”
“走去哪裏啊?我是你娘子,難道不管你嗎?”
他總算正麵對著了我,微紅的眼眶瞟了我一下,很快就把半個腦袋沉得很深,不許我多看他此時此刻的表情。
我摟上他的肩,拉著他與我相擁,我撫著他深灰色的長發,哄著他:“想哭……就哭吧……我看不見。”
“誰想哭了?”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可全都帶著濃濃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