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大夫提醒他:“阿壽,你讓小福多動動,太嬌貴了反而對胎兒不好——”
“不好?怎麼會不好?”
我伸手,示意景壽把那線團還給我——他正扭頭和他阿爹說話。
景源故意誇大其詞了,嚇唬道:“最近總躺著,當心把孩子躺得胎位不正,到時候難產就慘了。”說完,他就走了,前院還有等著把脈的病人。
我望著景源的背影,笑著……阿爹還真會誇大其詞。不過聽聽他話茬裏的味道,其實是有些責怪景壽太寵我了。
“阿壽,線團——還我啊。”我催著發怔的他。
景壽和我四目相對——綠眸子微顫,皺眉了:“不行!”
“什麼不行?”我納悶的同時,眼睜睜地看著他手裏的線團,我唾手可得的啊,結果呼嚕一下又掉回了地上。
我氣了——我惱了——
“景壽!你幹什麼呀!”好端端的,他拿不住線團了?怎麼又扔地上了?
景壽很正經地重複他爹的話:“自己撿!多動動,不然將來會難產!”
我哭笑不得……一會兒寵溺我過頭,一會兒又來和我鬧……這什麼人,什麼相公呢?
我嗔道:“是啊,讓我多動,總讓我彎腰,你不怕孩子早產?”
聽了我這話,景壽頓時倒吸了一口氣!
我膝蓋彎了半點,身子還沒彎下,景壽倏的彎身又幫我拾起了,塞來我手裏——
“是你自己幫我撿的哦,不怕我難產?”
他又猶豫,手伸來,蠻不講理地奪那團可憐的針線,再丟、再撿……
丟丟丟、撿撿撿——
我抽著臉頰看他,哭笑不得問他:“好玩嗎?”
我瞪他一眼,活像一隻在玩線團的貓咪……錯了,是一隻狼!
我坐回石桌邊,索性坐在那裏看他猶豫著到底是撿還是不撿?景壽那模樣,生吞活剝的就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