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對著張小叔抱歉地笑笑,景壽這人呀……總是心血來潮的。
回程路上,我走得很慢,正要轉過巷子,我突然停住了——
“怎麼了?腿扭了還是哪裏疼?”
我說:“不是——”遙遙指著街那頭的店子,“給我買些蜜餞去——”
“那你呢?”
我比了比來去的距離,道:“那麼遠,我走不動,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我要酸梅子,越酸越好。”
“你就不怕酸掉了牙?”
“去吧去吧……順便帶點其他的給阿爹。”
“阿爹不喜歡那東西。”
“那就隨便買點,我吃了等於給孩子吃——”
景壽不太情願地點了點頭,他吩咐我:“就在這裏等我,別走遠了——站邊上點,別讓人撞了——腳下石子小心,別絆了——”
說一句叮囑,回一次頭。
等我確定景壽走遠了,這時候我才敢回身……熙熙攘攘的街上,在虛幻的行人之後,赫然見到了那一雙久違的藍眼睛。
“你回來了?”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不尷尬的見麵語。
京波瀾沒有回我,他立身在我麵前,和我有著三米的距離,他沉眸盯著我,身側的拳捏得緊緊的。
我想躲,可我躲不開,尤其,我想把我的大肚子遮起來……可惜太遲了,他的目光早已定格在此。
我們彼此對望,彼此沉默——
我最先打破沉默:“你……事情都辦完了?”
“如今我做不做昆侖的掌門——還有什麼意義?!”他沉著嗓子來著一聲叱問。
如果此刻我站去他麵前,盛怒中的他很有可能把我就地撕成碎片!
我說:“你的掌門之位,是你的,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