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妞抬手摸上了我紅腫的臉頰,這是景壽最後送我的一巴掌,她啞著嗓子,不可思議地問著:“他……打你?”
我說:“我該得的。”
當然,早上我氣惱之下打了他……這次,又是我逼著他打還的。隻為了這一出戲的逼真。
阿妞皺了皺眉問我:“孩子誰的?”
“我的。”
“我是問你!孩子的爹是誰?!”阿妞氣得淚水擠上了眼眶,這輩子倔強如她,見了我這一時的狼狽,她成了恨鐵不成鋼的“母親”,她在氣我的“亂來”,就連她都不信我懷的是景壽的孩子。
她的眼淚沒落出來,我倒是先潰堤了,淚又一滴一滴地落,不管波瀾怎麼替我擦拭,還是哭不止。
“哭!你哭什麼呀!”她一把拉上了我的衣襟,晃了起來,“我要你說!孩子是誰的!你說你不會幹那麼下賤的蠢事!你說!你說呀!”
“阿妞!你別晃她!當心傷了孩子!”二蛋拉住了她。
我說:“這孩子沒有爹——他生來就是多餘的,你別晃,你直接推我一把,把這孩子推掉吧。”
“你在胡說什麼!”波瀾倒吸了一口氣,他忙拉著我回去。
院子裏,隻有我們幾個坐著,從夕落坐到夜幕低垂。
我紅著眼眶,什麼話都不想說——
“再問你一遍——孩子誰的?”這一回,阿妞問這話對著我,可眼神卻瞟著波瀾。
他歎了一聲,坐在了我身邊,替我解圍:“孩子是我的。”
“這麼說景壽沒冤枉你?!”
“你們這是鬧什麼?”二蛋冷不防地插嘴,他很直接地問我,“福老大,你和景壽又是怎麼了?鬧成這樣,連孩子都不要了?”
到最後,還是二蛋看得最清楚。
可惜,我不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們——我更不想波瀾背這口黑鍋做個不明不白的“爹”。
“他要娶別的女人,拿這個做借口把我趕出來了,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