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壽，我告訴你，六年來，我時時刻刻都在恨你！恨你對我的愛，恨你對我的好——我恨你！那時候，我就不應該選你，也就沒有芽芽的存在。是我自己違背上天的意思，錯誤地選擇了你。我求你……別再讓我一錯再錯，你放我下半輩子平平淡淡地活著，好不好？”
“不好！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六年來你改變了多少，我會把扭曲的你全部扭回到原來的位子！”
“沒用，我已經不愛你了……”
“那就繼續恨我！恨我一輩子——剩下的，我來愛你一輩子！”
他不願和我多說，他起身去開門，問著他們：“藥好了嗎？”
“好了……可是阿壽……”
這樣的貧民房子，根本沒有所謂的隔音效果，我和景壽的爭執，他們都聽見了——想要安慰，卻被景壽製止了。
那是他鏗鏘有力的聲音：“不管她怎麼想——這一次，是塊石頭我都要把她捂熱了！”
我聽了，苦澀地笑……
景壽他，根本就分不清我們的感情被堵塞在哪個點上……連我自己都分不清，他回來了，我對他到底是恨多於纏纏綿綿的愛，還是愛勝過無形無影的恨？
那碗褐色的湯藥端到了我的麵前，我沒動——
“喝了它。”
我僅是瞟了他一眼：“景壽死了以後，我就發誓，這輩子我不看醫、不喝藥……拿走！”
他一笑，說得更直白：“對，六年前景壽死了。我有新的名字，我叫羅刹——記好了！我會讓你重新愛上重生的我。你繼續去恨你的景壽吧！”
他把藥碗塞進了我的手裏，我想丟……他識時務地一起身，緊接著警告我：“丟——丟了我再煎！”
我甩手，藥撒開了，可那碗沒落地，被景壽安穩地接在掌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