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笑出來了聲,逐一列舉他的卑劣,“你很乖?哪裏乖了?也不知是誰,總被爹打屁股,還跑來我院子裏吃豆腐!”
他左右晃頭望了望:“誰啊?誰啊?”
我倒是好奇:“你說以前怎麼惹爹生氣的?你生來就是闖禍精唉——”
“忘了。爹很少管我,一管起來就是動家法的……娘走了以後還是這樣,現在想想,不是很好麼?天天去你那裏吃免費豆腐,還能天天看著你,若不是我們青梅竹馬,我未必會娶你呢。”
我笑了笑:“是啊,好一個青梅竹馬。”
我們的假成親,也是因為青梅竹馬,到如今,假戲真做,愛得難舍難分。
景壽突然在我額頭上一吻,莫名其妙道了一聲謝:“娶了你——真好,娘去世後,家裏衣裳沒人洗,飯菜沒人做——那個本就不怎麼樣的家裏,亂七八糟的。可是你一來……一切都變了。”
“比方說呢?”
“嗯——我記得你在我家做的第一頓飯,那時候,爹嚐了,還笑了。很久以來,我很少看到阿爹他笑,自從娘去世了他壓根兒就不笑,你那頓飯……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我說:“我也忘不了,你還在桌子底下狠狠踢我呢。”
“誰讓你討我爹歡心的。說真的,你是我娶回家的,可看起來,你像是我阿爹娶的,對我這個親親相公大呼小叫,沒個好臉色;對著我爹卻是甜甜的笑——氣死我了!”
我哀歎:“誰讓我們以前看誰都不順眼呢?”
那時候,我們在桌底下互踢,偏偏踢到的,是景源。
不知不覺提起景源,景壽還是急著避諱——
他口吻惡劣地問我:“娘子,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我忘了。”
“不行!非要說——”
我冷哼,反問:“那你呢?你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