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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連城的歸來,隻是這一場征戰的前奏。
我躺了一個時辰,隱約聽到了馬蹄聲,有他們交談的說話聲,還有……嗚嗚咽咽的哭聲……
我睡不住了,起身走了出去。
主帥營裏,男人們在談事,肯定是軍國大事,我不知道來的人是誰,可營裏卻還有哭聲——是小孩子的哭聲。
在另一個營帳裏,我看到了那個嚎啕的小男孩兒,黃黃的發因為風塵仆仆的顛簸,搞得開叉不整齊。
他的小手揉著眼眶,一雙小腿直蹬著,哭一聲噎一聲——
營裏沒有別人,隻有他坐在被褥上哭哭啼啼,見沒有人勸他,他哭得更響了:“哇啊啊啊——君兒要麥麥娘親——君兒要麥麥娘親——嗚嗚嗚——”
我走去,在榻前坐下,我喚他:“君兒?”
一個多月左右沒見,這孩子依然壯得像小熊仔似的,他哭得傷心,我不忍心任他這麼哭下去。
聽到我的聲音,君兒抽噎了一聲,抬頭來看我,眼角夾著淚花花,小臉髒兮兮的……
我對他笑了笑:“認得我是誰嗎?”
“姆……姆姆……”這孩子剛剛哭得太凶,點一下頭,抽泣一聲。
“不哭不哭——”我擦著孩子臉上的眼淚,哄著小君兒。
記憶裏,他總跟著漠霜城的,難道……是漠霜城來了?
那麼……波瀾呢?
我問孩子:“是不是漠霜城帶你來的?”
君兒點頭,卻把粘乎乎了好多淚水的小胖手拽上了我的衣角,他口齒不清地繼續哭:“霜,壞、壞壞——麥麥娘親,嗚嗚……君兒要麥麥娘親……”
這……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知道,看起來,這孩子想他親娘了。
我扯過一旁的帕子給他擦臉擦眼淚……
君兒抿著唇,“姆姆姆”個沒完沒了——
我輕輕刮著他的小鼻子,取笑他:“你是男孩子,不哭,我們芽芽都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