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壽卻說:“讓我好好看看你,我怕到時候把你的模樣給忘了。”
“才去六個月。你在昆侖七年——不一樣記得我嗎?”
他拉起我的手,放在唇邊吻著,一再地向我保證:“我很快回來——會平安無事的回來,不掉半根頭發。”
“嗯……”我拍了拍他的枕頭,“快睡,我想躺你懷裏。”
“遵命——我的將軍夫人。”
× × × × × × × × ×
翌日,景壽穿走了那套鎧甲,他跨上了馬背。
我們一家人隻在家門口給他送行,我們都深信,他很快會回來——誰都沒有說多餘的話,也沒有追去太遠送他。
他出征,我們不拖累他,沒有依依不舍的別扭和羅嗦,景壽也就沒有後顧之憂。
府裏當家作主的是我,仆人們對於景壽的印象,隻剩下了:夫人的跟屁蟲。
他這位正主兒一走,沒有人覺得別扭。
唯有我,一瞬間覺得空落落的……
身後沒有如影隨形的景壽了——有時候一開口想喊他,轉眼看到的是身後的一片空白。
真的……很不習慣,往常,我一轉身,就是景壽的笑臉。
眼下……一伸手,什麼都沒有了。
我安慰我自己:很快,幾個月而已……六年都過來了,還在乎這區區幾個月嗎?反正……又不是走一輩子。
這一次,我撫著小腹裏未出世的小家夥,我不太希望這是波瀾的轉世……
還是我的那句老話:我想要一個和阿壽一樣綠眼睛的兒子,像他小時候那麼可愛的小正太。景壽小時候,總倚在他娘身邊喋喋不休地喊著“娘親”……好可愛。
“娘,你怎麼了?”芽芽從我身後出現,她發現我在發呆,緊張起來:“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喊爺爺!”
“不用——娘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