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逼著自己相信:我不是這一場轟轟烈烈的愛的犧牲品,最可憐的不是我,景壽所給我的無形和有形的愛,沒有人能搶走。
肚子裏的小家夥慢慢轉了一個身——
這一波的胎動,我卻笑了:是啊,我失去了景壽,可我還有他的孩子,還有這個小家夥陪著我。
我……怎會孤單?
“和娘一起相依為命吧,我們……回家……”
我慢慢跨下了府門前的台階,把背影移出了一個人的視野——
不是我沒聽見……
而是他們的喜堂上,根本就沒有人喊出最後的:送入洞房。
× × × × × × × × ×
他在拜堂,第一個拜,他鞠身對著蒼天大地……卻在起身的瞬間看到那個穿著粗布藍衣的女人和他在同一時的起身……
她為什麼要對著他一起鞠躬?
還有……那身影好似熟悉……
“二拜高堂——”
他麻木地轉身,恭恭敬敬地向著養育之恩的父親鞠身……
他的記憶裏,好像沒有這一幕!
那個和他吵吵鬧鬧的女孩子,他們有過一起穿著喜服,卻沒有這樣的拜堂!她總晃在家裏,洗衣、劈柴、做飯、曬被褥、整理草藥……做著這一切的,都是那身粗布藍衣!
“夫妻對拜——”那是管家帶著一聲哽咽的聲音。
所有人都知道,最後這一拜……就算是假的,都會成真!
可惜……兜著紅蓋頭的女人拜了。
可他……轉首望著府門口的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那個女人再跨步的時候,她已經走出了他的視野,他再也看不到。
“羅刹……”修羅想喊他,卻被身邊的妻子製止了——
他們靜靜地凝望他,恨不得把他們的記憶分割給他!
而他呢,僅是傻傻地站著……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