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最冷的時候,懸壺村一如既往的平靜。
牲畜不再躁狂,街麵上也是人跡罕至。炊煙四起,白雪皚皚,空氣中有清新的氣息,最多的是藥草香。
村民沒有出門,守在火爐旁,很愜意的扯著閑篇。最近,國家無大事,即便有,也無人關心。他們最在意的還是眼下,還是身邊的趣事。
恰恰,懸壺村有個神秘的雲九,最近惹了一些麻煩,能拿來絮叨絮叨。
“那雲九有那麼厲害嗎?連萬禿子都被他宰了?”
“是不是他,很難。可萬禿子死了,卻是實事。”
“我看,八*九不離十。”
“這話咋呢?你親眼見了?”
“沒見,還不能想嗎?萬禿子納的妾是誰?陶家姑娘吧!她現在在哪呢?就在雲九的宅院裏。”
“這麼,也倒是啊。我就納悶了,雲九咋跟陶家姑娘勾搭到一塊了?”
“還用問嗎?楊陶氏是陶家姑娘的大姨,她攛掇的唄!”
“嘶!這麼的話,他倆早就認識了,隻是不清楚有沒有睡到一張床上?若是因為這個,雲九殺了萬禿子,那就得過去了。”
“還是那話,雲九真就那麼厲害?”
“……”
雲翼的宅院內。他拿著樹枝站在井內,在白雪上比比劃劃。那扭曲的線條,越看越醜。但他卻是不在意,還尤為的認真。
陶書婷沒有離開,穿著一件雪白的袍衣,站在一邊扭頭欣賞著。她看不懂,隻當是雲翼閑的無聊,玩笑之作。
灶房內,楊陶氏燒著熱水,時不時的探頭看看外麵。看著井內的那對男女,她很高興的笑了。
外甥女也算有了一個歸宿,雖然骷髏寨那邊還沒有消停,但她跟雲公子抬頭不見低頭見,這感情隻會越來越好。
她憧憬著未來,就像看到了燒好的飯菜。賣相很好,口味也頗佳。
井內,雲翼再度劃出一條曲線,剛要完成最後一筆,卻猛然停了下來,蹙著眉頭看向了院牆。牆頭上有白雪,幹枯的野草隨著寒風不住搖擺。
“怎麼了?”陶書婷正欣賞著,見雲翼停下,不解的問了一聲。
雲翼仍舊盯著院牆,很嚴肅的道:“帶上你大姨,趕忙躲起來。”
“出什麼……”陶書婷還想問了究竟,雲翼卻是惱火了:“別多問,趕緊的。”
陶書婷趕忙跑進灶房,拉起楊陶氏回了堂屋。左右看了看,直接鑽進了壁爐裏。
雲翼站在原地沒有動,視線卻是挪開了,緊盯著腳下。
轟的一聲!院牆倒了,塵土飛揚,碎石頭四下飛濺。一塊砸在了灶房的窗戶上,窗欞破碎。掀起的勁風,裹挾著柴禾堵在了爐口,火苗竄了出來。
孫成桐站在院牆外,遙望著井中的雲翼。
雲翼抬起頭看他一眼,倍感無趣的一揮衣袖,一股勁力從袖中飆出,呼嘯著衝進了灶房。水缸嘭的一聲碎了,冰水滾滾而出。火苗滅了,隻有股股青煙。
“好手段!”孫成桐道。
雲翼沒搭話,看了看手中的樹枝,緩緩的抬了起來,遙指孫成桐。
孫成桐拔出了背上的大刀,遙指雲翼。一樹枝,一大刀,像是命運之鎖,牽引住了兩人的氣機。
雲翼猛的揮動右臂,如持劍般高舉樹枝。左手呼的亮起,五指全亮,赫然是武宗中階。
孫成桐不甘示弱,持刀手臂向後一揚。他的左手也亮了,卻比雲翼多出了一個指節,是武宗高階。就在他揮手橫斬之際,雲翼的手鬆開了。
樹枝垂落!
孫成桐的心頭閃過一絲困惑,他這是何意?但他的手上未停,大刀帶著一股濃鬱的真元,劃出了一道高逾十丈的刀鋒,擺著弧形,呼嘯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