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翼擠進了人群,來到了人牆的最前麵。
出現在眼前的景象,讓他一愣。大道上擺著三具屍體。
雲翼對這三人並不陌生。他們曾是鏢師,曾護送韓曉梅南下。這三人中,有一人正是大鏢頭鄭樹林。
在屍體旁,放著一把椅子,上麵坐著一個年輕人。他應是劍客,麵目表情的翹著腿,劍就橫在腿上。
另一側的人群中,雲翼看到了其他的鏢師。他們跟鄭樹林是一個鏢局的,此刻卻是噤若寒暄,但神色中的憤恨卻是掩飾不住。
這年輕人是什麼意思?暴*屍?震懾?
雲翼看不下去了,且不論同行多日的情分,單單如此對待死者的做法就讓人憤恨。
“朋友,他們已經死了,為何還要不依不饒?讓親屬把屍體領回去,入土為安吧。”雲翼道。
年輕人側目看了看雲翼,有些意外。在這場間,居然還有人多嘴聒噪,這事很有趣味。
他笑笑:“可以啊,隻要有能耐讓我站起來,這些死人隨便處理。”
雲翼終於明白怎麼回事了。怪不得這條路不通呢,原來出現了這麼一位奇葩,擺出了這麼奇葩的規矩。這人身後指定有大勢力扶持,這是毋容置疑的。
可雲翼不怕得罪任何人。
他衝著年輕一抱拳:“那得罪了。”
圍觀的行人像是見到了鬼魂,紛紛後撤。他們詫異的盯著雲翼,不住低聲議論。
“這人真冒失啊,強出頭,會死人的。”
“這就是愣頭青啊,也不打聽打聽對方的背景,就敢跟人動手,這不純粹找死嗎?”
“江湖俠義不是這麼用的呀,太不自量力了。”
場間的議論,雲翼聽到了,卻沒在意。
他看著年輕人催動了識念。‘識嘯’如洶湧的巨浪翻滾著撲向對方。
年輕人麵上輕鬆無比,實際已是戒備起來。但眉心的涼意,讓他驚恐了。壞了,這是一個真正的狠茬。
他反應比較快,可快不過識念。他白眼一翻,昏了過去,從椅子出溜到地上。
雲翼上前,一手拎著年輕人的脖子,一手拎著椅子。他把椅子放到了路邊,把年輕人放在椅子上,擺正姿勢。
看著恍若睡著的年輕人,雲翼很滿意,對著圍觀的行人道:“該幹嘛幹嘛去吧。”
完,他走出了人群。
鄭樹林的同伴沒有上前叨擾,看了看雲翼的背影,慌亂的收拾起同伴的屍體。
道路終於暢通了。
韓曉梅坐在車廂內打聽生了什麼事。雲翼沒實話,撒了個謊,是有生意人鬧了矛盾,互不相讓,這才僵住了。
韓曉梅沒懷疑,還深以為然的評價道:“做生意就該和氣生財,互相退讓一步,能省卻很多麻煩。”
雲翼笑笑,沒表意見。她這話,聽著有道理,實際有個前提,那就是必須有規矩框架,還是所有人都得奉行、遵守的。
沒這個前提,一切都是想當然。
大興帝國很大,各種律法也很完善,可結果怎麼樣,殺戮不止,血腥不斷。原因就在於,朝廷的掌控力度真不咋滴。
這種現象在清遠江以北,還不算嚴重,畢竟京城的震懾力還能揮作用。以南,那就不是朝廷了算了,而是拳頭和實力,誰強就聽誰的。
前麵出現了城牆的輪廓。這是江州城,又名江源城。
雲翼進城時,色早就黑了。但城內卻是燈火輝煌,亮如白晝,熱鬧程度更勝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