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維都有局限性,修行者也沒法免俗,即便腦筋很靈活。
修行界有句話,“縱行千萬裏,癡人也聰慧。”
不是癡傻的人富有智慧了,是開了眼界,見識到了不一樣的景致。原地滯留是修行者最大的忌諱,其緣由就在於故步自封隻會蒙蔽心智,成為一根筋。
沒有通透的散性思維,悟道很容易陷入瓶頸。
悟道的閃光點,永遠在他處。這句話對每一位修行者都至關重要。
空竹對雲翼所持槍械的判斷,就是源於他狹窄的視角。
槍械屬於金係,對修行者而言,動動識念就能分解。到那時,即便持槍,也不會有殺傷力。但他沒有意識到,槍械被分解也能成為攻擊手段。
正如他目睹卻沒法弄清的,洪樂巴和言六義都被雲翼收拾的很慘,雲翼怎麼下的手,他就看不懂。
雲翼為了戶家之行,做了多手準備,幾乎每一種他都做過設想。正如他自己講的,他很惜命。
護衛和門丁都跑了,但槍響的動靜卻是傳遍了四野。戶家人還沒出現,集市上的民眾卻是聞訊趕來了。看熱鬧似乎也不能算是陋習,至少能增加見聞。
雲翼和空竹緩步走到了戶家門前十丈處,停下了腳步。
諾大的廣場上隻有他倆人,看上去有點孤單。看熱鬧的民眾很有分寸,遠遠的站在牌坊底下指指點點。他們什麼,雲翼不需要知道了,但能猜出來,沒好話。
“師兄,我總感覺心裏不踏實。”空竹終於話了。雲翼手裏的那隻槍實在不能給他一點信心。別戶家的閱境高手了,也別提啟智境高手,來位帝級就能把槍給分解了。
這種不堪大用的武器,真沒法應對大場麵啊。
雲翼看他一眼,在宇戒上一抹,手上多了兩個紅心薯模樣的鐵疙瘩。他把鐵疙瘩遞給空竹,道:“這是手雷,你看誰不順眼,直接扔過去,應該能讓他生不如死。”
空竹捏著手雷,持續性的呆,“師兄,你從哪搞來的這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啊?”
雲翼失望的看著他,“我不是講了嗎,我是百器門副門主。”
“你真是啊?”空竹驚的不輕。
“你真信啊?”雲翼反問。
空竹幹脆懵了,他都不知道雲翼那句真,哪句假了。
戶家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雲翼都等了一刻鍾了,都沒見門口出來人。
空竹看向雲翼,“要不然,我試試手雷的威力?”雲翼點頭。
空竹不客氣的把手雷衝著戶家大門扔了過去。手雷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砸在了門上,隨著一聲巨響,戶家大門上出現了一個人頭大的窟窿。
空竹驚住了,手雷的威力也太強了點吧?
“誰在我戶家撒野呢?”
詢問聲源自圍觀的人群。一群人穿著統一的散打裝扮,擠開人群,快步向雲翼二人走了過去。
雲翼偏頭看過去,打量了兩眼,挪開了視線。
來人他見過,到空家搗亂的就是這夥人。領頭的叫戶彪,中年模樣,看起來比較凶狠。有沒有凶狠的實力看不出來,嘴皮子挺溜,這些罵的很過癮。
空竹看他很不順眼,在他向前疾奔時,就把手雷扔了過去。
空竹猜想中的情況出現了,戶彪從鏢囊裏拿出把飛鏢就扔了過去。飛鏢和手雷在空中撞在了一塊,爆出了一聲巨響和耀眼的火光。
至於傷亡,自然是沒有了。
戶彪樂了,“就你娘的這點手段,還敢到戶家惹事,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兄弟們剁了他們。”
作為臨河莊的唯一大家族,戶家人話就是有底氣,一上來就是要死要活的。甚至都不在意場間的空竹屬於空家。好像也真不用在意,空家早晚得敗,空家人早晚得死。現在動手,省了以後的麻煩。
空竹可不怕戶彪。他有足夠的實力,將這些人滅了。
就在空竹躍躍欲試,準備上前應戰時,雲翼拽住了他,抬起槍口,對準戶彪,就扣動了扳機。
戶彪也不是好對付的,一看雲翼的動作,就做出了戒備的架勢。隨著槍響,他一抹鏢囊,連串的飛鏢迎上了子彈。
兩者尚未接觸,子彈就分解成了一灘水花,輕易的穿過了飛鏢,如朦朧細雨似的,噴了戶彪滿頭滿臉。
至於飛鏢則盡數穿在了界域壁壘上。
兩方一交手,似乎鬥了個旗鼓相當,誰也沒傷到誰。
戶彪指著雲翼大笑起來,“哈哈哈,我以為你比這空家崽子要強點,誰知道都是一路夯貨。兄弟們,別愣著了,動手吧。”
“大哥,他們可是啟智境的高手啊。”戶彪的手下不敢上前。他們再傻也知道跨階戰鬥是名副其實的找死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