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但凡有名號的高山峰巒,均有或真或假的故事。
時間久了,就成了傳。
裂風穀西北側,山腳下是銅陵鎮,鎮子上就有裂風穀的傳。
裂風穀所在的山名喚睡梭嶺。顧名思義,遠遠的觀望整座山就像是躺著睡著的梭子。
梭子是用來織布的,從中間鼓起向兩邊漸變,最終成尖頭。
睡梭嶺就是這個模樣。
裂風穀相傳在很久以前是不存在的,之所以出現,就在於久遠時代的一場戰鬥。
有一位手持寬刀的高人,持刀劈砍,一刀劈在了睡梭嶺上。一座山成了兩半,中間的縫隙就是裂風穀。穀內很狹窄,越往上越寬,跟刀刃相似。
傳是真是假沒人能的清了。但裂風穀很危險,不能行走,村民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們知道山上有山匪,很蠻橫,很霸道,還冷血無情。就是這夥隻認錢的劊子手,害的村寨少了很多的營收。
村民極度怨恨這些山匪,隻是沒能耐殺上山去,隻得在吃飯的時候,對著睡梭嶺南側的山峰咬牙切齒,似乎這樣能夠略解心頭之恨。
村民的態度,山匪也能察覺到,隻是懶得跟他們一般見識。真把這些村民都嚇跑了,山上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睡梭嶺南側山峰,是山匪的老窩。山上的樹木還算茂盛,但山匪的日子有點清貧。滿打滿算三十餘口人,閑來無事就坐在寨子的屋頂上曬曬潮氣,吹吹風。
日子很悠閑,但就是肚子時不時的咕咕叫。山匪好久沒開業了,坐吃山空耗著老底,眼見著也沒餘糧可吃了。
大當家的已經為這事煩心很久了,特意招來了老二,老四商量對策。山寨裏曾經有老三,隻是在打劫的時候遇上了商隊裏的高手,被活劈了。
山匪老大匪號禿鷲,寓意能飛的惡鳥。能起這名,跟他的長相有點關係。禿頂,臉頰上還長著個肉瘤。這長相就沒法凶狠了,他隻要瞪眼,就夠恐怖了。
他的嗓音很洪亮,深沉。他把腿都在吃飯的桌上,對兩位啃野果的兄弟講,“咱們得換個法子啊,在這麼過下去,老子想修煉,連塊靈石都沒了。”
“大哥,法子我想了,關鍵是沒人敢走裂風穀啊。咱們往年要的太狠了,把這些膽鬼嚇破膽了。”山匪也是有自知之明的,隻是貪欲起來,很容易忘記良心。長遠盤算,有時候不如眼下吃好喝足。
禿鷲一瞪眼,“法子,別拐彎抹角。”
老子的長相跟禿鷲差不多,有些寒磣人。不然的話,哪個好人往山上跑啊。他長得比較猥瑣,一話都帶著不正經的模樣。
他講,“大哥,咱們可以花錢請商隊運貨啊……”
不等他完,禿鷲就罵上了,“花蛇,你子是不是想把老子的老底給折騰光啊?老子正愁沒錢啊,你他娘的還要花錢請人,你腦筋兌糞了?”
就連老四也看不過去了,“二哥,家裏都沒錢吃飯了,哪有閑錢請人哪。”
花蛇瞥了一眼禿鷲,陪著笑臉道:“大哥,聽我完嘛。”
“講!”禿鷲很不耐煩。
花蛇忙道:“咱們出錢請人運貨,給他們限定期限。他們不想繞路,隻能走咱的裂風穀……”
“好法子。”老四豎著拇指喊上了,“還是二哥有法子啊,他們隻要來,咱們就能下手了。”
花蛇一腳踹過去,“滾,讓老子完。”
“老四別打岔。”禿鷲也話了。
花蛇繼續道:“等他們來了,咱們就給他們製定規矩,一次隻要五塊靈石,不管運多少貨,就五塊。大哥,隻要裂風穀的規矩傳出去,商隊就會打咱這經過了。靈石也就不缺了。”
禿鷲點頭,“法子不錯。等他們上鉤了,逮到機會咱們來次大的。不開張則以,一開張吃十年。”
花蛇苦悶的連冒冷汗,忙揮手解釋道:“大哥,不是這樣啊。”
“不是哪樣?就這麼辦了。”禿鷲斜眼盯著花蛇,“這事你提出來的,你去辦吧。”
花蛇忙點頭,就是杵在原地不動彈。
“咋滴?”禿鷲看他。
花蛇委屈的道:“大哥,錢哪?我沒錢啊。”
禿鷲瞪他一眼,從宇戒中拿出來十塊靈石,還叮囑,“省著點花,老子的存糧也不多了。”
花蛇眉開眼笑,笑嘻嘻的走了。
雲翼和空竹原以為睡梭嶺上的防守會很嚴,可上了山,連個人毛都沒見著。
雲翼愕然了,就這樣的山匪居然能把持裂風穀,要挾過往的商隊,這些商隊的防守力量得多弱呢?
空竹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他對雲翼講,“師兄,這山上的情況似乎不太妙啊,該不會有仗義的高手把山匪鏟除了吧?”
“極有可能,上去看看再。”
兩人穿梭在山林中,急向上趕。正行進著,就聽前方傳來了話聲。兩人對視一眼,忙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