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係,穩而厚重,大而包容,孕育滋養一切。
大道至簡,在土係靈氣中彰顯的淋漓盡致。但感悟其特性,卻是頗費周折。
簡單中蘊含了繁雜,穩定中蘊含了多變,正如土係能容納金水木三係靈氣一樣,它的宏觀特性中也包含了三係靈氣的影子,這才能並行不悖。
徹底讀懂了靈氣的宏觀特性,雲翼總算是鬆了口氣。但這對於破解陣法,卻是益處不大。
宏而至極即為微,陣法真正運用的實則是靈氣的微觀特性。
對於這點,雲翼還真是無從下手。從生門趕往巡林鎮的途中,他倒是聽譚恒起過靈氣的微觀特性是靈氣的本性。可真的運用到感悟中,卻如同霧裏看花,根本看不真切。
雲翼曾經在黑炎峰上承受過微觀化的真元攻擊,但當時接觸的時間太過短暫,現在想來卻是毫無印象了。
道無處不在,隻有懂得了才能熟記,完全陌生,想有印象都是奢望。
他回到‘床鋪’上坐了下來,看著四周如真似幻的精致,他隻有失落。他不知道哪裏是真實的,哪裏是虛幻的。即便自己認為的真實,在陣法中也未見得是實物。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走出這個幻陣,在長籲短歎中開始了進餐。半年之久沒有吃到實物了,他看到自己的胳膊都想咬一口。靈石中的靈氣被抽取了出來,進入了他的體內。
他根本就感覺不到餓了,氣海中已經有了雄厚的真元,完全足夠身體消耗的。
該從何處下手破開陣法呢?他苦思起來。他一直有一個奢望,若是碰到了問宗下山的弟子,定要他伸出援手把自己解救出去。
可他在幻陣中呆了半年之久了,連個人影都沒看到,隻有自己顧影自憐。
沒有援手,隻能自我解救。
他想到了變換思路。陣法能夠影響到自己,源於陣法中蘊含的規則通過靈氣影響到了自己的判斷。從靈氣著手著實不太靠譜,至少眼下自己辦不到。
那隻能用第二種法子了,無視陣法的影響。找個準確的基點,以此為標準。隻要陣法影響到了自己對基點的判斷,那就能針對性的破解了,總比整體研究陣法要快捷的多,準確的多。
選擇基點,雲翼有兩種辦法,要麼是死物,宇戒中有的是刀劍,要麼是活物,地龍還在懷裏睡覺呢。這東西半年沒吃點東西居然也不餓,更沒去找食,著實夠怪異的。
雲翼把它請了出來,左右觀望,上下端詳,將它的形象完全的印在了腦海中。
他開始跟地龍商量,“大爺啊,請你幫我個忙啊。我被困在此地了,出不去了,能否請……”
他沒講完,地龍已經展開肉翼飛了起來。它向前飛了有半丈,嗖的飛了回來,仰著頭盯著雲翼。
它那副表情,雲翼著實看不懂,啥意思啊?難道它知道出去的路?
“大爺,你能帶我出去?”雲翼既期待又緊張的問道。
地龍左右搖擺,雲翼看懂了,它也看不透這個幻陣啊。
雲翼隻得繼續講自己破解陣法的方式,“大爺,你按照我的安排行事,咱們就有把握出去。”地龍拿尾巴抽他。
雲翼忙給地龍安排了活,“向前一尺,趴在地上不用動。”地龍嗖的過去了。
看著地上的不點,雲翼總感覺自己眼花了,看的不真切,似乎視線受到了擾亂。他又放出了識念,識念也變的搖擺不定,如柳樹枝似的沒了方向感。
問題就在這,自己的所有感官都在規則的影響下。
他盯著地龍,跟最開始時的印象做起了比較。幻陣中靈氣飄移,如佻脫的精靈始終都停不下來。
雲翼開始拆解,哪些靈氣維持著地龍的本來相貌,哪些靈氣給自己造成了錯覺。有比較才會有現,況且地龍與雲翼之間的距離並不遠。
真相開始浮現。雲翼把所有誤導自己的靈氣牢牢的記了下來。排除掉誤導,剩下的就是真相。
他招招手,地龍飛到了他的手腕上。
近距離的觀察地龍,雲翼才覺的有真實感。再次加深了一次印象,他指派地龍到三尺遠處。
一點點的拉遠距離,一點點的排除,雲翼終於能夠確定了何種靈氣會對自己造成影響,何種靈氣維持著原貌。
陣法以陣基為根本,以實物為依托,沒有絕對的虛幻,隻有真實受到影響的人。
雲翼把地龍招了回來,在幻陣中急想走起來。耳邊,腳下,身盼流動的都是靈氣。但已經無法對他造成困擾了,他知道何種是真的,何種是假的。
前行了足有一刻鍾,雲翼突然感覺地勢拔高了,麵前是一級台階。他不會認為這是自己的錯覺,能誤導自己的他都排除了。他走上去,眼前的景色驟然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