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道,陣法,均是修行之人對地規則的領悟,並模擬出來的技能。
道規則是虛幻的,看不清,摸不著,但卻能感受到。
花木的正常生長,人的孕育延續,日升日落,無不在闡釋著這一點。
規則無處不在,遍布於世間的每一個角落,包括生靈的體內外。
人能視物並非偶然,人有感觸覺也不是憑空而生。這都是規則在操控,而依托的就是無處不在的靈氣。
規則是恒定的,恒定孕育了穩定,也就產生了可遵守和參悟的契機。
也正是源於此,符道師才敢於去用自身的視覺和感觸覺為原始基點,來判定幻境的真偽。
雲翼一走進萬碑原,眼前的景致當即生了劇烈轉變。在外界看來隻是一片湖泊,但真正的涉身其中,才會現外麵的完全是假象。
一個寧靜的村落出現在雲翼的眼前。
村子很,隻有十幾丈方圓,三排殘破的村舍。坑坑窪窪的村道旁種著一排低矮的樹木,樹葉暗黃似乎已經臨近寒冬。村寨外是農田,種著良莠不齊的青菜,雜草叢生,似乎已經無人打理。
農田一側是淺淺的溪,幾乎見底,蜿蜒盤旋中最終在農田深處斷流。
村寨外不遠是個山包,上麵沒有一棵樹,連雜草都很少。沙黃色的土壤裸-露著,在微風中卷起一片沙塵。飄到村子裏,帶來一陣下雨似的沙沙聲。
看著這一切,雲翼呆滯了很久。一切都太真實了,就像是自己的老家,幾乎難以判定真假。他不敢向前行進了,很幹脆的在原地坐下,屏蔽了自己的視線。
在萬碑原中,眼睛看到的已經不再是真實的。此時,無目勝有目。
雲翼遵照自己的感觸覺原始基點,跟環境給自己帶來的影響做起了比較。近一個時辰的比對後,他苦悶的睜開了眼。眼前的房舍都是真實的,並沒有給自己帶來誤導。
這才是最難辦的。真實是掩蓋假象的最強助力。在真實中挑選假象,無異於雞蛋中挑骨頭。若是雞蛋始終未經孵化,骨頭並不好找。
他長歎一聲,緩緩舉步,緊張無比的走向了村落。走在坑窪不平的村道上,腳掌都能感受到硌得慌。這感覺太真實了。
緩步走到房舍前,他沒敢進去,而是撫摸了一下泥巴糊的外牆,很粗糙帶有真實的觸感。
他再次坐了下來,就對著房門。房門開啟著,能看到裏麵簡約的桌椅。桌麵上還落滿了灰塵。這是真是假,他需要探查一下。萬碑原布置了無數的陣法,藏匿於何處無人知曉。
心駛得萬年船,在這種真假難辨的環境中,再多的謹慎都不多餘。
快的比對後,雲翼有些懵。屋內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並未對自己的判斷造成誤導。這間房隻是擺設,沒有添加任何陣法?
這讓雲翼生疑了。
他決定換個法子。陣法可不僅僅有運勢型,還有防禦性和攻擊性。這兩種陣法在觸之前,完全可以做到不出現絲毫的靈氣波動,更甭提蛛絲馬跡了。
他對著屋內打出了一掌。掌風打在地麵上,當即帶起了一陣風,緊隨著屋內爆出了澎湃的攻擊波。裏麵的桌椅瞬間變成了齏粉,消失於無形。
雲翼看著這一幕隻覺的背脊涼。若是自己再粗心點,在察覺到沒有幻境後,莽撞的走進去,裏麵的攻擊陣法一定作用在自己身上。即便不致命,最少也得扒層皮。
長久存在的攻擊陣法,一般是需要觸動的。而觸動的源頭,就是靈氣的波動。雲翼打出的那一掌,就起到了這種效果。
未知的往往是最可怕的,雲翼試探出了房內的攻擊形式,心裏就有底了。這座村落並不是擺設啊,果然潛藏著危機。
他看向了四周,房舍,房門,村道,樹木,很可能都是陣基。也就意味著危機無處不在。
雲翼之所以涉足萬碑原,就是為了解讀陣法。若他隻為了名頭,大可繼續前行,尋找出去的路徑。但意圖終究決定了選擇,他要破解房內的攻擊陣法,弄清楚陣法是如何奏效的。
他又朝屋內打出了一掌。屋內又是一陣風雲變化,強勁的攻擊波在房內掃蕩一邊,戛然消失。
雲翼感覺了一下威力,似乎變弱了,那就繼續。
他對著房內連連打出掌風,真元瞬間改變了屋內的靈氣平衡,攻擊波一次又一次的掃過地麵。屋內已經被清掃的幹幹淨淨了,連點家具都沒能留下,隻剩下了一具空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