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田老漢將路邊撿來的女孩一直寒酸的養著,由於不知道名字,而當初村裏的老張叔比田老漢還小太多,那時候也沒有跟著城裏去去當幾天書童,再說,田老漢自家也揭不開鍋了。那裏還有東西請人家給娃子取名字。田老漢親爹親娘都走的早,大字不識幾個。
連續兩天兩夜,就差想破腦瓜子了,才給女娃子取名叫田金。小名叫阿金。而且是填金的諧音,這個名字在現在看來可能會有些好笑,但那時候的田老漢哪裏知道,撿回來一個女娃子同時,也希望自家能夠繁榮一些。
不過願望是願望,但是日子還是得照樣過,實際上,其實取了這個名字,並沒如同田老漢想象中讓家裏日子過的舒坦。反而原本就寒酸的日子更加緊巴巴起來,好在當天就田老漢一個人,雖說貧苦,但養一個飯量不是很大的女娃子還是堅持了下來。
村子裏看到田老漢家突然多了一個女娃子,也都好奇,私下沒有少尋思這娃子是從哪兒來的,有人問田老漢,田老漢不敢說是在路邊撿來的,隻能說是遠房親戚的小孩子,家裏人都死了,自己看不下去就帶回來的。但村子裏麵的人都不是傻子,這事誰不知道,況且你田老漢能有啥親戚,不過這些也隻能在心裏想象,沒有人會當麵對田老漢說。
轉眼間,阿金就到了該上學的年紀。田老漢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村子裏的人都私下勸他。女娃子幫著做點家務就行了,反正是遲早要嫁出去的,你要是真把自個防老錢都用出去了,到時候女娃子這盆水潑出去後,自己可要吃苦頭。
阿金七八歲,田老漢決定還是讓娃子識幾個字,去大澗溝子村的小學讀書,說到這小學,順便提提,大澗溝子村隻有小學三年級,而三年級後,就得去豐陽鎮上學。說是小學,無非就是村子裏搭建了一個破爛棚子。裏麵所謂的老師也就是村子裏認識幾個字,這老師都是村子選出來的。也是當初村長主張。
村子所有家長從小就不識字,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說難聽的,就是挽著褲腿,彎腰插秧的莊稼漢。每個村子的村長總是有點頭腦才會被大家選出來,所以當初大澗溝子村的村長說要搭建一個棚子給村子裏小孩子上課,家家戶戶都樂意。一來是在村子裏,小孩子有個照樣,一些家長做完莊稼活,還能趴在破爛窗戶瞅瞅自家孩子學習的咋樣。
那時候家長的思想觀念很嚴重,都認為女娃子不用讀書,這長大反正是要嫁出去的,所以山村的一家孩子,一般都是姐姐跟著父母做點家務,地裏輕鬆的活,弟弟或者家裏的男孩才能去讀書。這也是沒辦法,在村子裏讀書花不了什麼錢,最多也就耽擱點地裏的活,但是村子裏就三年級,三年級後,得去縣城,那個時候,家裏要兩三個去讀書,家裏也根本就拿不出那麼多錢。所以基本都是家裏男孩子讀書。女孩子背穀子,或者上山打豬草。或者在山坡地放牛。
那會的小學,黑板是村子裏抬的一塊平整的大石頭,粉筆就是用燒過的木炭代替的,村子裏幾個學生都是圍著,那會兒沒有本子,筆,先不說沒錢買,就算有錢,村子裏那個小賣部也沒有這東西。而且也沒有那麼多時間,老師都是上午教書,下午讓孩子們自己回家,弄點木頭,在亂世推找石頭寫寫。聯係一下,而所謂的老師,下午都是去生產隊幹活。
阿金啟蒙的晚,在那破棚子裏,個頭最高。村裏的小孩經常取笑。就這樣,三年過後,阿金也就沒有上學了,田老漢也送不起阿金去鎮上念書,那個時候,田老漢也是四十出頭了。好在阿金這孩子聰明,而且懂事。田老漢去下地的時候,家裏的家務從來不用田老漢動手,而且每次回來,阿金都把飯做好了。十一二歲就背著小竹簍打豬草,而且後麵鬆樹林春天有菌子。4月份山坡上又有蕨菜。總是聽話的跟著村裏大人去找菌子,打蕨菜回來。
每次見到村裏張大嬸從自家門前過,總會問:“嬸子,你是不是下午要去山上挖蕨菜呀?”
每回張大嬸說是,阿金這孩子都連忙跑回屋裏背著小竹簍就跟著去。那懂事的樣兒。讓村裏的人每回見到都說這要是誰家娶上這麼個媳婦,以後準有福氣。
但是,隨著阿金慢慢長大,這女娃子身體也飽滿,水靈起來。讓這個村子裏,發生了一件天怒人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