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才的屍體失蹤的事情,在村裏算是徹底的傳開了,一夜之間,新埋的墳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挖開,棺材蓋也被削到了一邊,裏麵的屍體更是不知去向何處,若是被人盜走,偷走。其實村民心裏還希望是這樣,但是想想,張有才的屍體又不值錢,這也不現實。但如果是屍體自己跑了。
要是那天在路上遇到一具屍體,想到一具屍體在後麵追自己。那可夠嚇人的!
這件事,弄得整個大澗溝子村的人都人心惶惶的。家家戶戶都叮囑小孩子,到了太陽下山後就不要出去玩了,晚上也都是把門和窗戶關得緊緊的。可俗話說的好,禍不單行。
就在這事兒把村裏所有人弄得不安寧的時候,劉柏昌家裏最先出了奇怪的事情。
這兩天以來,劉柏昌倒是再也沒有去阿金住的宅院,他也不敢去了,這大晚上,黑燈瞎火的過去,保不準會碰到什麼,尤其是張有才的屍體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全村的人當然就屬劉柏昌最害怕了。他是怕張有才來找自己。怕他來報複自己……
因此每天一到晚上,劉柏昌和自家媳婦吃完飯也不去串門,大門鎖上了還不放心,劉柏昌還用了一塊大木頭給撐住了,起先兩天甚至連煤油燈都不敢吹滅。和自個婆娘睡在一張床上,都是睡在裏麵。
這劉柏昌畏畏縮縮的樣子,劉柏昌的媳婦看到他一到晚上就顯得神神叨叨的,弄出一點動靜都能嚇得半死,尤其是裹著被子不敢冒出頭來,氣的她是怒火中燒。一腳就踹在劉柏昌的大腿上,疼的劉柏昌直叫喚。
“我邱大蓮怎麼就嫁給了你這麼沒用的東西,瞧你那點出息。你說說,你有什麼用?叫你白天種菜不去,去修水壩管事你又不敢,不就是張有才的屍體跑了麼?他還能跑到咱們家裏來不成?”邱大蓮是越想越生氣。尤其是看到劉柏昌那猥瑣膽小的樣,更加無名火大。
“你這個臭婆娘懂個屁,他娘的。老子不說話,還不知道誰當家了。”劉柏昌把頭從被窩裏鑽出來,這兩天也悶的憋屈,見到自個婆娘這麼說自己,劉柏昌也懊著腦袋嚷道,也沒經過大腦瓜子考慮,說完這句話,劉柏昌就意識到了什麼,去看邱大蓮臉色的時候,果然,他看到了邱大蓮越來越重的大氣。
她邱大蓮是什麼人?這十裏八鄉的誰不知道,那是別人家的牛吃了點菜葉,都能罵到別人自動出來道歉。就連家裏的老母雞多吃了米都能罵吐出來的主,說的不濟一點,邱大蓮的個頭比村裏男人還大。平時挑糞種菜,抗鋤頭挖地,都不在話下。劉柏昌這個瘦小幹癟的個頭,說句不好聽的,在胳膊上轉一圈,能被邱大蓮從村西頭扔到村東頭去。
要說劉柏昌平時有多麼害怕自家婆娘,那的說一件事。
邱大蓮的形象,那是村裏誰也不敢惹的。記得又那麼一次,村裏老富家殺豬,叫劉柏昌去幫忙,那天晚上喝高了,腦袋暈昏昏的,倒在了老富家的大門口,結果邱大蓮就站在自家大門口,高喊一聲劉柏昌你個殺千刀的東西,再不回來你一輩子甭想進這個門。
原本昏倒在大門口的劉柏昌直接醒了過來,連滾帶爬的跑回去。
以前要叫劉柏昌去田裏除草不去的話,那都跟提小雞仔似得,要不就從灶屋裏麵拿一把菜刀,狠狠的拍在劉柏昌前麵的桌子上,嚇得他差點沒尿了褲子。
自家的婆娘說的話,用劉柏昌口氣說,那就是皇上他媽下的聖旨。天皇老子來了都不好使。
劉柏昌頂嘴顯然是超過了邱大蓮的意料,她臉色先是一愣,隨即就陰沉點頭說道:“喲荷,幾天不揍你還長本事了,敢頂嘴了。老娘是看你皮癢了,要讓我給你撓撓。”
說完,還沒有等劉柏昌坑聲,直接揪住了劉柏昌的耳朵,一腳就給踹下了床。
劉柏昌徹底的閹了,自個婆娘要是不說話,自己上床,指定又給自己踹下來。他點著煤油燈,坐在了矮凳子上,裹著身子。眼巴巴的看著自個側轉過去的媳婦。
但是還沒有多久,劉柏昌就等到外麵傳出哐啷一聲響,就好像是掛在大門外麵門梁上的玉米棒子掉了下來。還沒有等劉柏昌聽個明白,那大門又咯吱咯吱的向了起來。
那好象是什麼動物用尖利的爪子在撓大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