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大白天沒事往你家跑啥?”奶奶見到吳正國這個村長聽到這點事就唯唯諾諾的樣子,有點不高興,說:“我這不跟你商量來著。你慌啥子慌。”

“哎呦,這事咋能不慌。要那王德財真給妖精纏上了,那可就是大麻煩了。”村長一臉頗為無奈。

“我也是來跟你商量,這事兒還得你這個當村長的說話,到時候做什麼事兒也方便,你配不配合。那就是你自個的事了。不過醜話我這個老婆子可說在前頭,這事你不摻合,等王德財家裏真出了亂子,到時候你想補可就來不及了。可你要摻合,我這老婆子這裏出了事,你這個村長也得擔著。”

現在是****年代,關於宗教,術士那都是歸功迷信。要是被上報,那是得被批鬥,遊街的。奶奶說這話很明顯,你村長不答應,王德財家裏出了亂子,那就是你自個的事兒,你要是答應,就得保證做這事不能讓上頭知道。

村長也是左右為難的臉色,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急的是在堂屋轉悠了起來。

“你這村長咋跟村裏那些媳婦一樣婆婆媽媽的,我這老婆子也不和你多說了,不過我把話撂在這兒,你要是覺著王德財家出了事那妖精就走了,那你可就錯了。王德財家出事,咱們村也就亂了。到時候,哼!你自個琢磨琢磨。等你想好了再來找我這個老婆子,商量商量對策。”奶奶站起身,氣乎乎的招呼我回去。

奶奶剛出院門口,王德財媳婦就從灶屋走了出來,手在前麵圍裙上擦了擦,見到我和奶奶的背影,這會又見到村長著急忙慌的樣子。

“咋了?這陳阿婆說的啥妖精!”村裏的女人就是喜歡熱鬧,遇到點八卦的事就好奇的心癢癢。

“王德財給妖精纏上了。”村長丟了一句,又忙碌了起來,雖然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啥。

可村長媳婦不糾結,她一心想著聽到稀奇古怪的事後,然後跟村裏其他婦女擺龍門陣的時候說點怪事。熱鬧熱鬧氣氛。

村長媳婦咂了咂嘴:“你還別說,我琢磨也是這麼回事,你想啊。王德財死的那麼突然,在屋裏擺放了半天也沒見著有動靜,可大半夜,一敲鑼打鼓,又給活了,還在自家棺材待了一晚上,這要是真是活人,還不給憋死了。”

“活個屁。你一個婆娘懂個啥,趕緊去刷碗。”村長對媳婦凶道:“我跟你說,這事可不能說出去。”

村長媳婦聽到這話,小聲嘟嚷著又去了灶屋,留下了村長一個人在堂屋。

這事情不能拖了,那王德財家裏還有王德財媳婦和王二胖,要真的出點啥亂子,那一家肯定逃不了。

二叔和韓瞎子早早的便出了大澗溝子村,去了豐陽鎮。這次情況似乎很嚴重,讓韓瞎子不得不有所準備!

這天悶熱的很,尤其是晚上,睡在席子上都能出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奶奶一晚上都有些坐立不安,生怕王德財家出事。

這一個晚上,我也睡到很不踏實。總感覺村裏要出大事,心煩意亂的,不過好在晚上除了悶熱外,安靜的很,並沒有出現什麼怪異的事。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二叔和韓瞎子才回來。看來是山路崎嶇不好走,加上韓瞎子年事已高,眼睛又不方便,從一大早就出發,還是整整走了一個上午的時間。

“峽子口那邊的路踏了,繞著道。山林子不好走。”二叔把背心褂挽起,露出了黝黑的肚子,坐在門檻上,用草帽扇著風。

韓瞎子也累的氣喘籲籲,坐在堂屋的矮凳子上喘著大氣。我看到大門口放著木匣子,裏麵應該就是帶回來的工具了。

“村長那邊答應了麼?”韓瞎子開口道:“這事得做思想工作,要不答應這事兒,恐怕有點難啊!”

“他雖然腦瓜子不靈光,但人還不迂腐,他要想保住村長這個位置,今天晚上就一定會來的。”奶奶嗬嗬笑道,對於村長那心思,顯然奶奶心裏很清楚。

“那就好。事情越快處理越好,我怕耽擱久了,就難辦了。”聽得奶奶這般說了,韓瞎子也就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