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一直走到他姥姥的墳前，這會我隱隱地看到一個老婆子慢慢地走過來了，還帶著笑眯眯的神色，是的，我能夠看到她。那笑起來臉色皺巴巴的模樣。
“你真的不怕？”我又問牛直樹這個問題。我越加看到那老婆子走的近了，我站在一旁看著，不知道為什麼。我並不畏懼
“真的，我不是跟你吹，我牛直樹……”
牛直樹話還沒說完呢，他就感覺背後一陣發涼，那個老婆子就輕聲的在背後說：“小夥子，你又來了。”
啪的一聲，牛直樹渾身顫抖的，一個轉身就給跪下了，閉著眼睛不停的磕頭叫道：“大婆，我給你燒紙，我給你磕頭。放了我。我真不是故意又來打攪你的。求求你，你老不要纏著我了。”
“你可是恩人呐，我咋個會害你。小夥子，那女娃子是你媳婦？”說完後，那老婆子又看了我一眼。笑眯眯的。
她給我的感覺倒不像是鬼，沒那麼嚇人。但我心裏還是有點虛。
“是，啊。不不不是。”牛直樹說話都每個準了。
“小夥子，你上次給我燒的紙錢，我給我家閨女說了。她說要看看你，你跟我去見見吧。就在後麵那墳裏麵。”
牛直樹簡直鼻涕眼淚都快出來了，一聽到墳裏麵要去看，連忙跪著說：“大婆，你家女色貌美如花，我真的配不上。我長的又難看，家裏也沒條件。我啥都沒，你還是給你閨女找個好人家吧。”
我終於聽到牛直樹嘴裏說了一句大實話了。
那大婆子惋惜歎了一口氣，竟然搖頭晃腦的走了。墳地裏到處是白蒙蒙的霧氣，我看到那大婆走進霧氣裏就消失了。
牛直樹閉著眼睛看到半天沒動靜，睜開眼就看到空蕩蕩的。又看到我在對她咧嘴笑，他沒好氣的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還很牛氣的呸了一聲。抹了抹鼻子。然後繼續燒紙。
“那麵鏡子呢，韓師傅說你燒完紙看看鏡子裏麵。”我在一旁提醒道。
不過很快燒完紙，我就看到牛直樹從墳頭拿出一麵鏡子，這會我也好奇的湊過去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我差點就鬼叫出來了，這鏡子裏麵的有一張臉在笑，不是給找的冥婚女人，而是一張老臉。
牛直樹反應比我還大，砰的一聲就把鏡子砸在了墳前麵的石頭上，鏡子成了無數碎片，盡管我不認識那張老臉，可我也能隱隱地猜出來。
那是牛直樹的姥姥。
牛直樹站起身，趕緊就往回走，地上的蛇皮袋都顧不上。我也想著離開這個鬼氣森森的地方。走了好長一段距離，牛直樹想到了什麼。又轉過頭來。看表情不怎麼害怕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
“小妹，開始…你什麼都沒看到吧？”牛直樹尷尬的笑了笑，隻是臉色有點蒼白，看來還沒從開始那老婆子驚嚇中反應過來。
“一清二楚。”我和善的一笑。
牛直樹嘴皮都輕微的抽搐了幾下，然後麵不改色的說：“小妹，我開始……我開始是因為，因為我擔心你。我怕你走不掉，我才讓那老婆子離開的，要我一個人，我跟你說。就那老婆子，我真就沒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