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骨碌從爬了起來,根本來不及穿鞋,立即跑向門口。我仔細地檢查房門門楦鎖好了沒有,然後又輕手輕腳地搬了把椅子堵在門後。看樣子不用很大的力氣是無法把門推開了,即使有人踹門估計也能抵擋一陣。這時我才覺得稍微放心一些,把耳朵貼近大門,去聽門外的響動。
嘩啦嘩啦!
腳步聲由遠及近,鞋底劃在走廊上,帶著回聲,發出很大的聲響。在我聽來似乎更象是劃在自己的心上。我覺得自己的腎上腺素分泌加快,讓我的心髒急速地跳動,耳膜也嗡嗡地震動,整個人緊張害怕得全身發抖。
嘩啦嘩啦!
聲音更近了,也和開始移動的速度一樣快,過不了幾秒這聲音就會來到接近走廊盡頭的我的房間門前。這絕不可能是幻覺,我甚至都能從這聲音判斷出走路的人有一條腿似乎受了傷,步伐移動得要慢一些。
這棟樓不是有那麼多人嗎?
難道別人都聽不見這個聲音?我想,樓層那吵架的夫妻倆呢?
這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裏回響,睡覺很輕的客人還是能夠被驚醒的。難道這腳步聲隻有我一人能聽見和看見?
聲音更近了。我不再靠近大門,慢慢地向後退,並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雙腿是那麼的軟,還在不停地顫抖,讓自己都快站不住了。我現在連湊到門縫去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更不要說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了。
堅強點!我給自己打氣,如果要是逃命的話,腿軟了可怎麼跑呢!自己努力地想讓大腿使出力氣,但是依然無法製止顫抖。
終於,腳步聲來到了門前。
我幾乎刹那屏住了呼吸,一動不動,盡量讓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好讓門口的東西以為自己在睡覺。我的眼睛來回地盯著門把手和地上的門縫,生怕發生一點意外。
門縫再次被照亮,我相信如果此時自己趴下來,從門縫裏還是會看見那雙鞋的。
門口的聲音消失了,沒有了動靜,我也在那裏等待著。不知道在等什麼,如果要是現在就逃走,除了跳窗之外沒有別的路可逃;可是這是二樓,而且窗戶外麵黑漆漆的,鬼知道樓下是石頭還是木板。
“哢……噠……”房門輕輕地響了一聲。
雖然隻是很輕的響動,但是在我聽來卻如同霹靂,這聲音表明門鎖已經被打開!可我剛才確實檢查了鎖,已經完全地鎖好了,難道門鎖對外麵的鬼不起任何作用嗎?
而且?這是用鑰匙打開的聲音?我去,門外麵那東西有鑰匙?
鬼!!
我全身的皮膚都緊繃了起來,一股我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惡寒從腳下升起,一路躥到了腦門,冷汗象是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打濕了我身上的衣服。不再看門縫,而是緊緊地盯著門把手。我不能確定剛才把手是不是動了,也許是自己因為緊張產生了錯覺。
我再次慢慢後退,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孤單。想大叫救命,可是嘴唇幹裂,嗓子更象是要冒出煙來,根本發不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