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間,我忽覺背後有人推了一把,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心裏有些氣憤。站穩腳步,扭頭看去,隻見推自己的是名中年男人,約四十上下年紀,國字大臉,四方平頭,滿臉橫肉,虎背熊腰,相當彪悍,著一身洗的發白的中山服,也不怕熱,一副幹部模樣。

男人狠狠瞪了我一眼,嘴裏嘟囔著罵道:“哪裏來的野小子,是不是來吃白食的?”

言畢,又撞了白寒肩膀一下,貼身而過,相當蠻橫。我氣不過,剛要上前說理,白寒伸手攔住,微笑的對我搖了搖頭。若是他們細心的話,這會就可以看到,白寒沒有影子。

在那男人身後不遠,緊跟一名中年婦人,穿一件花上衣,下麵一條藍色粗筒褲,胸佩紅花,尖嘴猴腮,臉上居然還擦了粉,猶如畫蛇添足,說不定不擦還好看些,這一擦之後,更襯出眼角密密麻麻的魚尾紋,深溝一樣,一道道縱橫交錯。

婦人行至我跟前,上下打量一眼,可能見我衣衫有些破舊,很是寒酸,嘴一撇老長,一副勢利相,高昂著頭走了過去,貴婦一般,看樣子應該是前麵男人的老婆,當真是一副德興,相當般配。

看情形,這對夫婦應該是男方的父母。對於他們的蠻不講理,圍觀眾人,麵無表情,十分冷漠,似乎見慣不怪。

白寒也沒發作,必竟行走江湖,各種各樣的人都會遇到,沒必要往心裏去。況且普通人家,他實在犯不著生氣。

即然別人認為自己是吃白食的,還是識趣些走開為好,念及此處,我抬腳便走,行至一丈開外,停了下來,白寒依然還站在哪裏,一動不動。九尾狐狸對這一切不感興趣,在進村的時候就跑路了。

“難不成你想進去吃白食啊。”我走過去,在白寒耳邊小聲嘀咕。

“你生氣了?”他看著我的表情,一副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模樣。

“才沒有。”我嘴一撇,不願意計較。

白寒換上了一副嚴肅的模樣:“這個村子,有點問題!”

“啊?”我一驚,大叫:“不會又是鬼村,這村子裏麵的,全是鬼吧。”說完,我警惕的盯著那些人,一瞬間就覺得那些人的皮肉下,隱藏著黑暗的惡魔。

“你想多了!”白寒一笑。

“那你,想幹嘛?”我追問。

“有點奇怪,先看看再說。”白寒目光看向迎親的那戶人家,對我回答。

不得不說,這也讓我感覺很好奇。

竟然娶一女童為妻。我心想我又不吃你白食,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路又不是你家開的,我愛站哪兒,你管不到。這樣一想,心裏頓時舒坦多了。

隻見那對夫婦,快步行至驢車跟前,馬上換了副嘴臉,滿臉堆笑,男人從口袋裏掏出香煙,給每個送親的人,無論長幼,一人發了一根。這時,從車上走下另一對夫婦,三十多歲年紀,應該是女童的父母。兩家男人互相敬煙,客氣寒磣,女人詰詰咯咯,吃吃說笑,家常裏短,滿嘴胡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