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陽沒有多說話,在竹林邊上找了一個粗大的掉落在地上的幹樹枝,弄成一個木棍拿在手裏。慢慢地向我走來。

“喂,你幹嘛?”我以為他要打我,我立即做出戒備的狀態。

“你不知道這地方很邪門嗎?”米陽沒有好氣的對我凶道:“就算是沒鬼你以為我不怕啊。”

“那你拿木棍幹嘛?”我問道。

“壯膽。”

他走到我前麵蹲下身子,不顧我同意就將我扯上了他的背,不過他似乎並沒有背人的技術,盡管我不重,但是走在茅草路上還是看得出他很吃力,他在女生麵前應該就是死要麵子那種人,也不吭聲,隻是他時不時的停下來,不顧我的感受將我往上顛了顛再往前走。

我知道他是想換一個比較安逸的姿勢背著我,因為小時候我老爸背我的時候也會這樣,不時的停下來,將我往上顛顛。

“姐,你下次不要往這邊來了,這湖在我讀書那會兒就說死過人,很邪門。開始真的嚇死我了!”他背著我,靜靜地說道。

此時的他,真的像長大的弟弟那樣。

“對了,你怎麼會跑到這兒來的?”我輕輕的問道。

“我這兩天都在北灣,還得待兩天。剛好有時間回來打算來學校看,結果碰巧遇到你,看你走的方向,有點好奇和擔心我就跟上來了。”

“謝謝你,你還是放我下來吧,我好多了。可以走路了!”我想要掙脫下來,米陽卻連忙搖頭。

“不要動,先把這段毛草路走完。我把你當成姐一樣看,你不用那麼拘謹的。”米陽笑道。

而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他背著我走出那條茅草路,不僅是因為我沒有力氣,也不完全是因為怕茅草割傷我的皮膚,更多的是草叢裏裏麵其實有一種很可怕的致命毒蛇。如果我們倆個人走,在傍晚,尤其是草叢推堆裏麵根本就看不到毒蛇。那麼很有可能會咬到我們倆其中一個,但他背著我,毒蛇第一個咬的會是他。

很久後我還知道他的腿上有一道疤痕,是在跳下湖救我的時候磕到湖邊的尖石上,那天他背著我,茅草將他的雙腿膝蓋以下割的不成樣子。

我渾身感到一股灼熱,從小很少生病的我知道自己感冒了,最後我無力軟趴趴的靠在了米陽的後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等我迷糊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我進了一間不大的陰暗房子。

我迷迷糊糊的往四周掃視了一眼,這是我自己的出租房!

米陽扶我坐在了椅子上,隨即馬不停蹄的翻箱倒櫃,拿出了我的幾件幹衣服扔到了床上。

“你把衣服換了吧,這樣會感冒的!我去幫你燒點熱水。”他沒有停頓,拿著我的燒水壺就走出了房間,順帶將門關上了。

我艱難的站起身褪去了一身濕透的衣服,全身彌漫出了一股湖水夾著水草的腥味,讓我有點想嘔。尤其是喝的那些湖水,還有水草,我就想吐出來,但是現在身體實在太虛弱了。我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