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一道明晃晃的刀光劈來,周域急忙收手,但這一刀劈得又快又狠,周域還是躲閃不及,他的右臂被劃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霎時間鮮血四湧,痛得周域幾乎要蹬足痛罵,定睛一看,下手者身高不足他肩部,一身晦氣的縞素,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這上官家的遺孤——上官若璃。
周域幾乎是要咬碎了他的牙,“好你個上官若璃,竟敢行刺本官。你可有幾條命擔待!來人啊,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本官綁了!”
趙毅回頭瞧見上官若璃,若璃的黑臉滿是怒意,手中大刀耍的虎虎生威。趙毅心中又急又氣,急忙跪著爬到周域的腳前連聲求饒,“周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家少爺年少無知,得罪了大人,大人你得得饒人處且饒人……”周域冷哼,一腳踢開了趙毅。趙毅回頭望了一眼被擒的少爺不住地掙紮,又是心疼又是無奈,隻歹繼續跪步朝前,希望周域能夠網開一麵。
“趙叔,不許你求他!我們上官家不求人!”被一個大漢搶走了手中的兵器,另一個單手將他的兩隻手反握在身後,力道之大幾乎要將他的胳膊從身上卸下來。上官若璃隻恨自己技不如人,若是早生幾年,手裏多些力氣,也不至於被人擒得如此難看。爹說,做一件事之前,先要問一問自己的心。她來不及問呐。但是打傷周域,她一點兒也不後悔。
“你魯莽衝撞了本官,念在你先父的麵上,我姑且不與你計較。不過——”周域咬了咬牙,狡笑了一陣,“我想上官翼霖在世,看到自己的獨子做出此等忤逆不道的事情,依照他的脾氣,定是要教訓你的。今日,我就姑且越俎代庖,幫你棺材裏的父親,好好地教教你該有的禮數。來呀!將上官若璃給綁了。”
“是,大人。”早在一旁的周府侍從早已躍躍欲試。一些本想為上官若璃求情的官員也都在周域的熱絡注視下撇開了腦袋。眼下的周域是皇帝身邊的紅人,他們也是無能為力啊,隻當是這上官若璃不懂得見風使舵了。
“周大人這是欺我偌大的上官府沒有一個主事了的不成?不過是出生於荒蠻之地奴仆之命,竟能欺到上官一族的頭上。”被綁著的上官若璃昂著頭,雙目如炬,雙眼幾乎是要迸射出火花在周域的身上燒出兩個窟窿來。
在場的官員聽聞此言更是慶幸自己剛才沒有開口求情,聽聽,這是一個懂得明哲保身的人該說的話嗎?即便是一個小孩子,也該知道說甜話才有糖吃啊。這上官若璃即便是有命活下來,也無法再現上官家的輝煌。這輝煌了百年的上官府,怕是真的要沒落了。
“呸!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你一個罪臣之子竟敢如此和我家老爺說話。”一個人高馬大的侍從猛地從人中竄出,給了上官若璃一個響亮的巴掌。數他眼尖,瞧見了周域早已氣得兩眼生煙了。
上官若璃的頭偏向一側,頭上的束發也隨之散落……上官若璃隻覺眼前金星閃爍,耳畔嗡嗡作響,喉底也有一抹腥甜上湧。上官若璃毫不忍耐地仰頭張口,全數地將汙血吐到那個下手打他的侍從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