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為,蕭王爺所說也並不是無有道理,廢除征兵之舉說不定也是利大於弊。”
“哦?那愛卿倒是說說怎麼個利大於弊了?”皇上的思緒被拉了回來,聽著上官若璃的語氣似乎是有話要說,他便饒有興趣地看了看殿下站著的這兩個年輕人。皇帝心裏其實跟明鏡似的,對於他封了上官若璃四品學士,延蕭的心裏其實並不痛快,但是他這不痛快卻是能輕而易舉地看出來的。
他故意讓上官若璃與延蕭多多親近,但是說來也奇怪,延蕭素來平易近人,跟誰都能親近地起來,就是和這上官若璃,總是要針鋒相對,一爭高低。就好像是一對活寶,一個明明是性子如火卻要故作老成,一個明明是性子散漫卻要故作勤快,就看誰能同化了誰。哎,看著真是——樂死他這個老人家了。
延蕭也是略略側目,難不成今天上官若璃吃錯藥了,竟然會讚同他的意見?他不是應該義正言辭的反駁的麼?眯起來的圓目掃向上官若璃,延蕭的心裏倒是有幾分的得意,這臭小子倒是懂事了,不反駁自己了唉。
“臣以為,我欹猷王朝自先帝以來風調雨順,少有戰亂,皆因曆代先祖以德治國,以德服人。然國無法無以立,國無兵無可強。若是適當的調整征兵的條件,便留有更多壯丁休養生息,則我朝人丁必定繁榮國家必然昌盛。”上官若璃的語序不急不緩,恰如其分。
“嗯,愛卿所言甚是。聽愛卿的語氣,愛卿對調整征兵的條件似乎心中以有了主意。”皇上舒適的坐在龍椅上,笑意不減。這孩子,果然是本朝的棟梁之才。相比於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幺兒,倒是讓他省心不少啊。有機會倒是讓延蕭跟著上官若璃好好學習學習。整日裏隻知道逗宮女、掏鳥蛋的行徑還真是對不住皇家的麵子哪。
“回皇上,臣是略有拙見。”上官若璃從寬大的官服的內袖中抽出了令一份奏折交由一旁立著的太監總管,由他呈了上去。
延蕭在一旁咬咬牙,憤憤地瞪著上官若璃,兩眼噴火,他就說!這個上官若璃是假好心,根本就是故意附和自己,再在自己得意的時候給他一盆冷水。
氣煞他也。這個上官小子,從小就是要跟自己杠上,讀書人不都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嗎?好歹自己也不顧安危幫過他哎,他就這麼一點年少情分都不顧,每每都在父皇麵前給他難堪。虧得他這些年來還不勝餘力地幫他打點著上官府。自然,延蕭也是將上官若璃與他講的互不相欠給忘得一幹二淨了!那麼,七歲那年被上官若璃所救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延蕭也一概選擇不去記憶。
“果然好主意。”皇帝大笑,一手捏著奏折,一手直拍自己的大腿,連連稱讚。“果然是虎父無犬子,上官若璃,你此等才智就該在朝為官,若是隱沒在了市井之中,真是埋沒了一個大好人才啊。”
父皇對上官若璃的評價如此之高。延蕭的心裏竟有幾分的吃味。
“皇上,下官雖為朝臣,但先父卻是屈辱而死。虎父無犬子這五個字用在下官身上,似乎欠缺妥當。”上官若璃不急不緩,清冷的語氣中聽不出一絲的不悅。